辰兮拉着洛星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为师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了。”
洛星还待要反驳，辰兮却适时拧了毛巾替她擦了脸，顺便拿毛巾捂住了她还要说话的嘴，又仔细替她擦了手道：“再换身衣服，漱漱口，为师在外面等你。”
刚走了一步，发现衣服又被小徒弟攥在了手里，无奈地转身，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洛星亦是低着头，始终不肯放开。
两人在屋里僵持了一会儿，辰兮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于是蹲下身子对洛星道：“先放开师父，你换身衣裳，我就在门外，好吗？”
洛星晓得辰兮这般温和地说话已是十分难得，但她哭都哭了，总要体现出些价值来，不然这眼泪便落得亏了些。
于是她扁着小嘴抬起头委屈地看了辰兮一眼。
只一眼，便又低下头去。
辰兮皱了皱眉，他向来只擅长于损人。
哄人这般高难度的事情，他觉得做起来十分地不顺嘴。
于是他便想做一些自己顺嘴的事情，譬如嘲笑一番小徒弟此刻的形容。
但憋了半天，脑袋里愣是凑不齐一句完整的话。
末了，微微叹息一声，安慰似的拍了拍洛星的肩，便去扯她的小爪子，想将自己的衣服拯救出来。
未曾想洛星竟趁他低头的时候，一步上前扑到了他怀里。
辰兮猝不及防，一个冲力坐在了地上，幸亏一手撑住了地，才不至于摔得四脚朝天，另一手却还是下意识地将洛星护住了，似是怕她会摔了一般。
洛星趁着辰兮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挣脱了他，一个跳跃离了他老远，露出一脸诡计得逞的笑：“让你欺负我，我也要欺负回来！咱俩这便扯平了，你快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辰兮一脸无言地看了看洛星，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收她为徒是否真的是此生最错误的决定。
为何自己放着舒服安逸的日子不过，竟要将一个小魔头带在身边。
起身，整了整衣服，辰兮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辰兮走后，洛星收了调皮的性子，坐在床边一声不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外辰兮亦觉得自己的脑壳在隐隐作痛。
他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变了，以前的自己何曾这样迁就过别人。
于是他安慰自己道：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小徒弟，又是漠尧的孩子，所以才这般迁就吧。
却不知万里之外的殒翼若是知道了师父的想法，再联想起辰兮对自己的态度，会不会哭晕在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