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他,但凡是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满足。新婚之夜该是良宵苦短花烛双垂,哪里来得疏远逃避?

他醉了酒,卧在床上连他的妻手指都碰得艰难,更别提将人哄骗在身下教她该有的快乐。

他不禁怨念起自己的心软来。新婚之夜,不管不顾压了她,便是靖安帝在跟前也是理所当然。本来嘛!夫妻之间,若就这么清白,反倒让人怀疑起他的能力。

说不定还会一路嘲笑到他老丈人那里,看吧陛下,这便是您亲自为您最心爱最尊贵的公主挑选的夫,瞧他是多么地无能,连最起码的幸福都给予不了高阳公主…

那可真真是——

他这会儿倒真是羡慕起南之来了,能将北岭山上最调皮的猴子都哄训得服服帖帖,每日任劳任怨地为他炼药,试药,只差为他再生下一帮小猴子…

当然了,他不是将他的妻比作那些个猴子。猴子哪里有他的妻乖巧迷人?她的身子这么香这么醉人,隔着繁琐的嫁衣也能感受到那绵延起伏的柔软,只轻轻贴着,就足以令他心驰荡漾,澎湃万里…

他并不是急色的人,见过最妖娆的美人,也见过最妩媚的小倌,却从未提起过任何兴致。呵呵,现在看来,他的骨子里竟是个地地道道的流氓。只可惜,空有心思却派不上用场。

他轻轻地攥着百里思青的手,一想到以后或许要熬过数不清的漫漫长夜,就十分地不甘心。但他不是卫道士,能下手的时候也绝不会只放着看。

不能吓着她,所以他在百里思青瞧不见的地方悄悄吻了吻她的发丝,待唇上沾了满满的香,才非常舍不得地松了她的手,然后眨着更加迷离的眼睛望了望她,如丢了糖的孩子发出不满足的含糊声。

来日方长不是吗?慕子衿的耐心,从来都不是一日两日。

轻柔而冰冷的唇轻轻划过面颊,呼吸轻拂过如雪凝香的玉颈,激起肌肤间阵阵战栗。百里思青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烫,尚不熟悉的人的亲近令她一时无措,待得到解脱,她连忙直起身子,远离了他。

“你想说什么?”

百里思青捏着毛巾,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稳定些。刚才仓惶间额头碰到了他的下巴,隐隐听他发出了一道闷哼,她却忘了理会。现见到对方一脸迷离地朝她嘟囔,立即轻声问道。

成婚前,她从礼教嬷嬷那里也受了人事方面的教导,可她并未将它们放在心上,直到方才感受到慕子衿的心跳时,她才大略记起这本该是个怎么样的夜晚。

说到底,她还是做不到从心底将慕子衿当成夫君。

好在榻上的人已经醉意模糊,也没有其他人来多舌。她盯着慕子衿的脸,此时无比感激他喝醉了酒,才让她无需太过尴尬。

慕子衿唇角翕合,呼吸浅淡,见她不走近便又自觉地闭上眼睛,并不回应。

站了半晌,见他已然安睡。百里思青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又坐回到了红桌前。

醉酒之人的行为大多都是无心,她原谅他的冒犯。

红帷烛纱徐徐轻拂,室内空荡荡只余了一缕暗香。分明是初夏浅夜,从未觉得如此地漫长。

累了一日,她终是敌不过睡意,缓缓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

夜阑人静,时过三更。

前堂的宾客已经散去,只剩一桌桌的杯盘狼藉,留给慕王府的下人们辛苦收拾。

夜枭与楚离晔二人来得匆忙,事前虽然并未与任何人打过招呼,但是慕王府也不能怠慢。在慕尹昶的示意下,有小厮领着二人去了与凤来居相隔甚远的贵宾厢房。

府内楼阁相绕,琳琅屋宇被重重假山的阴影覆盖,在寂静的凉夜中越发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夜枭气闲神定地观察着路过的景致,想到男人喝完他的酒便无能醉倒的模样,嘴角轻轻溢出一抹讽笑。

余光瞥望一旁的楚离晔,从刚才起,他周身浮动的气息便显得格外清寒。倦淡的眼底透着人前难见的凝重,沉沉点点连那如水月光也难融化。

“晔皇子似乎有心事?”他眨眨眼睛,半隐精光。

他自认阅人无数,却也无法看穿楚离晔这个人。来慕王府的路上碰到他时,着实意外了一下。然而更意外的是,他似是对自己放下了芥蒂,竟邀一起结伴而行。可他不认为几番对他动了杀机的男人会忽然变得友善起来。

还是说他明白了自己之前目的是百里思青不假,但如今更是盯上了慕子衿?即如有人在暗地里将他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一般,夜合欢的下落在他心头始终是一根刺,让他在泱国内做任何布署时都变得缩头缩尾。

被人钳制住的感觉,真是该死地可恶!

楚离晔望向深沉遥远的夜空,语气之中并未见任何作态。

自宝仪宫那晚,百里思青对他不再假辞颜色,那些话却无可避免地射穿他的肺腑,即便过了多日,仍旧在心中翻滚不休。所以,即便今日是她的大婚,他还是来了。

就算清楚她再也不待见他,就算他死乞白赖地来到慕王府,她应当也是不愿再望他一眼。就算她的心中早已将他划入了罪大恶极之人的行列,他再做其他已是徒劳。就算她从此以后宿在他人的身边,成为他人的妻…他还是舍不得将过往斩断。

他现在唯一关心的便是,那人故作醉了酒,会不会对她作出违矩的事来?她的心思那么简单,会不会也是毫无戒备地照顾着他?

夜枭见他不应,轻哼了一声,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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