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在明面上伺候,却是经常被指派给新晋妃嫔给她们教习礼仪。

虽说是奴仆但因着资历极老,便是冯钰也是要敬重几分。

冯钰隐隐有些明白罗钦来的目的,却还是开口询问,“罗钦姑姑来此是为何?”

“和安公主初到大延,还不懂大延规矩,皇后娘娘便指派了奴婢来教规矩。”罗钦微微一笑,有礼有节道。

冯钰却是脸色一白,今日夏西琼在凤栖宫的表现自己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夏西琼的礼仪连自己都自愧不如,又何须罗钦来教习。

皇后此举分明是怕自己回去再刁难夏西琼,故意派了罗钦来点醒自己。

见着罗钦是为自己而来,夏西琼将杯盏放下缓步走了过去。

走至蒋英身边,他却是担忧地看了过来。

分明是担心她走过去,冯钰会对她行凶。

夏西琼冲他安慰一笑,轻声道:“无碍。”

方与蒋英擦身而过走至罗钦身边笑盈盈地道:“西琼愚笨,今后便要劳烦姑姑教西琼礼仪了。”

她的出现让罗钦眼前一亮,罗钦在宫中数十年见过的貌美嫔妃不少,却是从未见过如此令人惊艳容颜。

美目流盼间神采飞扬,潋滟如水眼眸轻轻一抬便能轻易勾魂夺魄。

美人大多都是自持美貌态度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自傲,可她却不同,身为公主的矜持骄傲刻在骨子里轻易不展示于人,且看她的行为举止待人谦和有礼、落落大方,罗钦方有些顿悟皇后为何轻易便接受了她,还特意将自己指来了夏西琼身边。

“奴婢参见和安公主。”罗钦轻轻一福身温和道,“公主客气了,奴婢必会好好谨记娘娘吩咐,尽心竭力教礼仪。”

夏西琼笑着点头,“多谢姑姑了。”

随即转头轻声对冯钰道:“皇后娘娘今日说切勿伤了姐妹情谊时,太子妃未做回应,我还当太子妃是明白了。”

她撩开袖口,显露出手臂上碧绿的绿松石手钏,“这是皇后娘娘今日所赐,娘娘的心意太子妃还不明白吗?娘娘一心希望我们姐妹好好服侍太子,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这才是身为太子妻妾的本分。”

“古人言琼花,俪靓容于茉莉,笑玫瑰于尘凡,惟水仙可并其幽闲,而江梅似同其清淑。”

“不知皇叔有没有听说过隋炀帝与琼花的典故。”夏西琼抬眼看向李瑢晔,却不等他答话自己则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相传隋朝时,扬州独有的名贵花木琼花开得正盛,隋炀帝便不远万里大肆征集民工修造运河,一心来要扬州观赏琼花,谁曾想在运河建成之时,琼花竟是被一场冰雹给毁了。后来这事口口相传开来,百姓们皆是夸赞琼花是烈女花,宁愿自毁也不愿献媚于皇权富贵。”

将花喻人,夏西琼此举不仅仅是在赞叹琼花品质的高洁,更是在暗示李瑢晔自己的心意,也要如琼花一般洁身自好不愿屈从权贵。

岳城愣住在屏风后,心上的缝被暖意填满,他唇角微微翘起,他的西琼果然不负他所望。

夏西琼满意地从李瑢晔眼中读出意外,随即微勾起了唇眸光放远。

“更重要的是,我喜欢琼花的花语。”

“——风华绝代,魅力无限。”

她的声音轻切,淡淡地飘散在风中。

李瑢晔一时未听清,迅速缓过神来,“夏侧妃,你刚才说什么?”

夏西琼收回目光,面上是合适的温婉笑容,“没什么,皇叔今日所言西琼必定铭记于心,往日好好搜寻名贵的梅花给您送过去。”

李瑢晔微抿了唇角,他先前放出的暧昧言语她都未有所回应,难道那日真当是自己误会了夏西琼。

他决定最后一试,将手中的梅花递了给夏西琼,方低声道:“你知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夏西琼含笑地接过梅花枝丫轻声道:“花开堪折直须折。”

她把玩了下梅花随即又将它扔掷窗外,冷声道:“那也该花甘愿被人折才是,对不对王爷?”

一瞬间空气凝滞了下来,李瑢晔定定地看着夏西琼,眼中尽是若有所思。

门外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王爷,夏侧妃,是奴婢秋儿。”

“看来马车修好了,西琼便不再叨扰了。”夏西琼微微福了身,脸颊上重新带了笑有礼有度地说道。

李瑢晔站在暖阁里遥遥看着夏西琼坐上马车,马车行至出拐角没了踪迹。

“出来吧。”

李瑢晔感受到身后的脚步声,“看来本王当真是误会她了。”

“只有这样的她才能让末将如此死心塌地,还望王爷成全末将。”岳城扑地一声跪地,沉声道。

“罢了,便随你吧。”李瑢晔无奈道。

“多谢王爷!”岳城满含感激地高声道。

***

大延皇上缠绵于病榻已一段时间,本以为熬过冬天病情会有所好转,谁曾想刚过了冬转春,他的病情迅速恶化,原本还能勉强支起身子去上早朝,现如今一天内清醒的时候都很少。

皇后于农历二月十九观音菩萨圣诞携后宫女眷一席人,前往皇城一百里外的静安寺为皇上祈福。

静安寺虽离皇城甚远,但贵在这儿的菩萨灵验,周围村庄的百姓有个病灾的都会前来跪拜上香,加之有皇室供奉,这么一个小小尼姑庵倒也香火旺盛。

冯钰微抿着唇角撩开车帘,看向后面的车厢眸光放冷,夏西琼那个贱\\人果然也来了,如今太子远在皇城,我看太子要怎么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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