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我们收获颇丰。
沈飞扬和空灵各逮了一头野兔,阿穆抓了一头獐子,而我很不幸,小弹弓只打到一只山鸡,在捕抓的过程中还让它抓伤了手背,我一脸沮丧。
为了安慰我,沈飞扬特意采了一大把鲜花送我。
我接过来一看,脸都绿了,居然是一束菊花。我扬手将菊花扔到脚下,踩得稀巴烂。沈飞扬不明所以,气得满脸通红。
空灵攀着阿穆的胳膊,叽叽喳喳地问:“阿穆哥哥,飞扬哥哥送给欧阳姐姐香喷喷的花儿,姐姐为啥扔了?”
阿穆:“不清楚,估计她又抽风了。”
我一个飞腿踢向阿穆:“你才抽风呢!有谁不知道菊花那是送给死人的吗?”
“啊——”沈飞扬一声惨呼:“果真如此?”
阿穆和空灵面面相觑,齐声说:“这个真不知道。”
我一个腿软,幸亏手快扶住旁边的大树才没栽跟头:“这个是我老家的风俗。”
阿穆伸着脖子问:“宁波府?”看我点头点的欢快,转过脖子又问空灵:“你在此地住了多久?”
空灵两眼盯着我,没吱声。我暗叫一声糟糕:“空灵,你没听说过这个风俗?”
空灵可怜兮兮地点头。
我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一直住在深山老林,见识不广是可以原谅的。”
一句话堵得三人哑口无言。
我暗暗擦了把冷汗——原来给死人送菊花是现代才有的风俗,我又乱套了。
夜徐徐拉开了序幕,漆黑的苍穹镶满星星,闪闪烁烁,明明灭灭。夜风送来无限的花香,沁人心扉。我听着近处远处的虫鸣相呼,内心里暖的就像对面的那个火堆。
头顶的明月一如野兔子的脑袋般圆润。
火烧的够旺,美男的手艺够好。野兔子的脑袋早已被揪了下来,空气中飘荡着令人垂涎的肉香,于是我很快忘了先前的菊花风波,屁颠屁颠地跟在沈飞扬的身后,眼巴巴地等着现成的粮食。
最后我如愿以偿地分到2只兔腿,1块獐前胸肉排。为防止遭哄抢,我一手一只狼吞虎咽,吃的满嘴流油。空灵实在看不下去了,从怀里抽出一条皱巴巴的手绢,我嫌弃地挤挤鼻子,别开了头。
拼着一股狠劲,我跟阿穆比速度。兔腿烤的有点老,最后一口吞得太急,噎得我直垂胸口。沈飞扬斯文地擦了擦嘴角,对我大摇其头。我眼尖地看到他手里那块天蓝色的丝帕露出半只鸳鸯的屁股,带着一丝暧昧的信息。于是逮着一个空间,迅速扑过身去,两手对着丝帕一阵搓揉。
沈飞扬呆滞地望着手绢——上面那一对掉毛的鸳鸯也哀怨地对望着他。最后他的手一个哆嗦,五指一松,手绢直愣愣地掉落火堆,顷刻间变成一堆灰烬。
我乐了。他怒了。中秋烤肉晚会不欢而散。
第二天,估计还在气头上,沈飞扬没亲自送药。
阿穆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扣门进来,一脸同情地望着我。
我靠着床头懒洋洋地说:“沈飞扬呢?”
“不知晓,一大早就没见着他。这药也是空灵煎好让我端来的。”阿穆的回答让我很不满意。
我说:这奇怪了,烧了一块手绢他犯的着如此生气么?”
阿穆顺手将药碗放在床头柜上:“小姐,我帮你去打听了,听说那手绢是他的小师妹绣给他的。”
我一听,大惊:“哎呀,怪不得他如此紧张。”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我满腔悲愤:“鸳鸯手绢,这师兄师妹肯定有奸情。”
阿穆拍了拍我的脑袋:“好好躺着,好好喝药。”神情颇有点幸灾乐祸。
我听话地挺尸了一整天。
傍晚时分,空灵进来点灯。见我在床上无聊的竖蜻蜓,扑哧一声笑开了。
我问:“最近你师傅还好吧?”其实这话问的相当虚伪。
空灵弯肠子没我多,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师傅好着呢!此刻正与飞扬哥哥谈论佛经。”
我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该死的沈飞扬宁可陪着一个老尼姑也不愿来搭理年轻貌美的我。正待发作,只听空灵一声惊呼:“欧阳姐姐,白日的汤药你还没没喝?”
我撇了一眼放在床头柜的药碗,耸了耸肩:“倒了吧,少喝一碗没事的。”
“不行。”空灵断然拒绝:“飞扬哥哥曾嘱咐过我,要盯着姐姐喝药,一碗都不能漏。”
我嘻嘻一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那晚上我一次把两碗都喝了。”
空灵像模像样地叹了一口气:“眼下也只有如此了,这一碗先去厨房热一热。”说罢,俯身端起药碗,歪着脑袋对我甜甜一笑:“欧阳姐姐,我速去速回,你等我哦。”
我挥手示意她快走,压根就不指望她再转回来。
两碗中药喝下去,满肚子咣当作响,让我本来就苦涩的心,现下更是感觉苦不堪言。深秋的山林间,远离尘嚣,安静地令人心生寂寥。
空灵缠着我玩了一会翻红线,就被她师傅招回去睡觉了,而我白天睡的太多,此刻只能躺着床上数绵羊。
1只羊、2只羊、3只羊......没等我数到99只,忽然腹部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霎时打乱了绵羊的阵队。我勉强翻了个身,紧咬牙关,苦苦抵御一波接一波的剧痛。
“阿穆,阿穆......”在排山倒海的痛楚完全压制思绪前,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我痛的全身抽搐,冷汗淋漓。埋在体内的寒气弹指间又淹没了我的丹田。
哇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