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狐狸归来那日,我带着容华和雷蒙去码头迎接他的。
几个月没见,孙问天晒黑了不少,白狐狸变黑狐狸,若不是眼角的神彩依旧这么邪恶,只怕我一下子还认不出来。
画了押,取了盐引,请知府一家子吃了饭,也送了礼。孙问天吵着要去倾城山庄,我留他喝了酒,赏了花。最后他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奢侈拍拍屁股走了。
不几日,容华带着一帮人去了盐场。剩我跟雷蒙驻扎洛阳大本营。这下把雷蒙忙坏了,整天看不见他人影。我乐得清闲,浇浇花,弹弹琵琶。偶尔出去跟孙问天鬼混一下,跟钱铮过招一下,时间也迅速打发了。
雷大公子对于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也不再那么抵触,毕竟我出去的时候也会尊重他的意愿,捎带玉色玉画2个卧底。所以我的行踪举动都会有人策划报告,详细到一天如厕几次他都了如指掌。
日子过的相当安静,安静的我几乎忘了今生前世的纠缠。闲暇时躺在向日葵花田间,似乎二乔的阴影早已被此间迷人的花香所掩盖,模糊的连轮廓都不剩。
也许,我爱雷蒙,但是我更贪恋好不容易组合起来的家庭的温暖。于亲情,于友情,似乎更加能胜过我对雷蒙的感情。有几个夜里我在他的怀里惊醒过来,会有一种控制不住的心慌——这么安逸的日子,该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
盛夏的夜,苍穹浩浩,众星捧月。
我在庭前的大树下搭了个摇椅,听叶风轻柔地呢喃,听蛐蛐在草丛里相和低鸣。我在睡意朦胧中等雷蒙归来。
丫丫端来一碗酸梅汤,看着我眯眼轻嘬享受,欲言又止的样子。
自从容华去盐场后,山庄里的大小事务全落在她的肩膀上。丫丫很难干,家务人事打理的井井有条,很少看到她脸上出现这么纠结的表情。
我拍了拍身旁的凳子示意她坐下来说话。
丫丫拧了半天的手绢,很隐晦的开始说:“这几天庄里开销特别大,不晓得小姐心中清楚不?”
我放下手中的酸梅汤:“不清楚。”我一向对钱没啥概念。
\"是是,我料到小姐也不清楚,所以。。。。。。”丫丫话说一半,看着我。
“现在家里没什么人在,开销到哪里?”我记得容华走的时候带了足够的银两,码头和商铺的工程款也差不多都结清。
“姑爷在家呢?”丫丫嘀咕了一声。
雷蒙?我笑了笑:“他花了多少”给我的男人花钱那是必须的。
“上个月姑爷去账房领了3次银钱,每次1000两。这个月2次,一次1000,昨儿个。。。。。。”
丫丫话还没说完,我的脸色骤变:好家伙,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
“昨儿个怎么?”我尽量缓和了语气。
“本来姑爷花点钱没什么,但是昨儿个他一次要领3000两,数量有点多,我做不了主。”丫丫嚅嗫着说。
“什么?”我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3000两?他有没有说拿钱干什么?”
丫丫摇摇头。我心里大悔:若不是上次心疼他买天价琵琶预支1年的工钱,事后嘱咐容华对雷蒙稍微放宽政策,今儿个就不会出现这等败家的事情。
“你做的很对,如果他一定要这3000两,你让他来跟我要。”我顿了顿接着说:“以后一个月超过过1000两,你必须跟我汇报。”
“嗯,记下了,丫丫有些不安:姑爷知道了,会不会埋汰我?”
“丫丫。我拍了拍她的小肩膀:你是本小姐的人,小姐不会变的,但是姑爷是可以随时换的。”
“啊——小姐你别吓我。”丫丫吓得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
我笑嘻嘻地捏了捏她的脸:“小姐我逗你玩呢。”
我回了房,仔细想了想:这其中很不对。在我印象中雷蒙不是个挥霍无度的人。要说家里谁最会花钱非我莫属。
那他要那么多钱干嘛去呢?要知道平常一户人家几十两银子能过上一年。
莫非在外面养小蜜去了?一想到这里,我浑身就不舒坦:用我的银子养别的女人,这雷蒙不会这么离谱吧?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还是没得出结论。
正想的起劲,耳听得外头玉色低低喊了声:“姑爷。”雷蒙回来了,我只得装睡。
“宝贝,来抱抱。”雷蒙一躺下就将我搂在怀里,双手习惯性地抚上我的丰胸。没几下,身下就有硬物抵着我的臀部。
这么热情?不像是有二奶的人。我放心地转过身去,任他百般索求。。。。。。一觉又睡到日上三竿,我扶着酸痛的腰哀嚎不已。
由于强烈反对盘发髻,惹来玉色玉画两丫头非常不满,常常让我拖一条麻花辩出门。幸亏我心胸宽广不跟她们一般见识,再说了本小姐天生丽质,就算是光头也有回头率的。
出门一看,雷蒙居然坐在偏厅喝茶。心里纳闷着他今天怎么又空闲?他却对我微微一笑:“蝶儿过来。”美男的杀伤力太强,我乐颠颠地跑了去。
“蝶儿,我想去账房领3000银子,你跟丫丫打个招呼。”雷蒙搂我坐两腿上,贴着我的脖子开口说。
咦?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还用上了美男计?很好,我就反用美人计。
“最近家里现钱都用来付工人的工钱了,3000两有点多了。”我吐气如兰。
雷蒙信以为真:“这可如何是好,我都答允了。”
我抛了个媚眼:“我有私房钱啊。”
“我家蝶儿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