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你在干嘛?”

“思考人生,”朱玲玲哆哆嗦嗦地调整着手机角度,说,“看到没,你老妈快冻成冰棒了。”

画面中的涵涵凑近了,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一脸奇怪地问:“那你干嘛不回来?”

“呵,”朱玲玲把手机**绕着四周扫了一圈,“这儿是有钱人住的地方,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得到出租车。”

涵涵同情地看着她:“妈咪,那我给你唱首歌吧,听歌你就不冷了。”

朱玲玲交换着手举手机,另一只手放在嘴边呵气,欣慰地说:“好,宝贝么么哒。”

涵涵:“走在寒冷下雪的夜空,卖着火柴温饱我的梦。”

朱玲玲:“?”

涵涵:“一步步冰冻,一步步寂寞,人情寒冷冰冻我的手。”

朱玲玲:“??”

涵涵:“每次,点燃火柴,微微光芒,看到希望,看到梦想,看见天上的妈妈说话,她说,你要勇敢”

“停,停停停!”朱玲玲忍无可忍:“你妈还好好站着呢,怎么就挂到天上去了!”

涵涵无辜地晃着奶**:“妈咪,这歌里写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不是你。”

朱玲玲:“”

涵涵:“而且,这不是妈咪你最喜欢的歌吗?”

一阵寒风扫过,两排的梧桐树落叶在地上打着卷儿,朱玲玲终于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妈咪最喜欢的歌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朱玲玲有气无力地说:“你非得选这首?”

“对不起妈咪,”小家伙很快认错,态度良好,“那我换首吧,《edelweiss》(雪绒花)怎么样?”

朱玲玲嘴角抽搐。

“宝贝,早点睡觉,晚安。”

挂完视频,朱玲玲闷头往前又走了一大截路,依旧没见到车,倒是意外接到安曼容的电话。

安曼容像是还没发现她已经走了,问:“你在哪?我们到处找你。”

朱玲玲在四周找路标,“我在啊,大兴路和宏建路交叉口。”

“你怎么跑那儿去了?”安曼容不敢置信地问:“走过去的?”

朱玲玲骄傲地挺胸:“是啊。”

安曼容:“”脑子不好,腿脚倒还挺好使。

朱玲玲问:“咋了?”

话筒另一头传来几句小声交谈,最后安曼容淡淡地甩下一句“我们马上过来接你”就飞快挂断了通话。

凛冬的深夜,孟家大宅门口全是辞行的宾客,豪车一辆辆发动着,热闹非凡。

“小顾呀,那我的两个闺女就拜托你了,”安国富朝面前的英俊男子笑眯眯的说。

“不客气,这是我的荣幸,”顾景泽礼貌地答道。

安国富用力拍了拍他的肩,俨然一副岳父对女婿的满意姿态。

顾景泽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转向身侧的安曼容,说:“安小姐,那我们走吧。”

安曼容点了点头,等顾景泽去开车后小声对安国富说:“爸,你有空也该回趟家了。”

安国富的绿豆眼睛一亮:“你妈同意了?”

这幅嘴脸真的相当恶心,男人帅一点在外面泡妞那还能勉强美化为fēng_liú,像安国富这种癞□□造型的,除了猥琐真的没有第二个词能准确形容。

安曼容懒得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心想,她一点得把顾景泽给把握住了,至少,他长得是真不错。

顾景泽,顾家唯一继承人。顾家虽然不是迟市四大家族之一,但比安家条件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而且顾家人都对安曼容非常有好感,一直在积极地撮合两人。

可是这顾景泽吧,哪哪都好,就是对她有点过于生分了。安曼容看着驾驶座上的英俊侧脸,满心挫败,无论她怎么暗示勾引,他都跟木头桩子似的不为所动。认识小半年了,到现在俩人还是连个确定的关系都没有。

“景泽,这些天都在忙什么呢?”

“出差谈了单生意,”顾君泽看着前方说。

“哦,那好辛苦呀。”

“还行。”

安曼容无话可接,要不是顾母说他本来从小就不太爱跟女孩子接触,她真怀疑他是故意的。

车厢内继续保持着安静。

“景”安曼容绞尽脑汁想了个话题,刚吐出一个字,就被顾君泽打断。

“那个,是你姐吗?”

安曼容只好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

马路旁边,一个人埋头抱着膝盖可怜兮兮地蹲在那,跟个蘑菇似的。安曼容心里有些痛快,叫你自个儿跑,活该冻死。

顾君泽把车停过去,按下车窗,喊了声:“安大小姐。”

没反应。

大半夜的,四下无人,冷风凄凄,这画面还真有些慎人。

顾景泽犹豫了下,回头问安曼容:“你确定这是你姐姐吗?”

安曼容点点头,这女人自回国以来,就两套衣服换来换去地穿,她当然认得出来。

顾景泽:“不会是冻晕了吧。”

安曼容想笑,使劲憋住,努力摆了个惊讶的表情,捂着嘴说:“不可能吧。”

顾景泽快速解开安全带,说:“我下去看看。”

顾景泽下了车。

他走到那蹲着的人影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毫无反应。

“安大小姐,”他加大音量。

这下终于有反应了。

她慢悠悠地抬起头,露出一张不施粉黛的小脸,居然是睡着了,左边脸颊上一条长长的被拉丝链印上的红痕,白嫩的小手揉揉惺忪的睡眼,口齿不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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