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以叛乱为由,将你刚刚认回的生母当场处死。我知天后,以水族几十万性命要挟于你,致你受伤至此,险死还生。”

剩下的话,她只在心里默念:我也知你幼时拔磷之痛,割角之苦。我知你跪伏天后,又目睹生母惨死。我知你一身伤痛,漫天恨意。我知....小玉儿,你以后的路,还会是充满艰险。但我之所以来这里,也会尽力,护你无忧。

但这些话,是这时的的锦觅不可能知晓,更不能说出的。她将这些话默默咽了,擦了擦泪水,又道:“昨日,你受伤着实太重,险些....如今你五脏受损,伤口未愈,万万不要多想,只静养好身体,好吗?”

润玉面色苍白,怔怔看着眼前觅儿落泪,这眼泪刺目,让他生了些勇气,伸手替她一一拂去,这个时候,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身体在痛,还是心内难受。最近的这些事情,每一桩每一件,一切的一切来得太快,他甚至于有点麻木了。

润玉早知在人界时锦觅心系自己二弟,她现在愿出声安慰他,陪伴他,不过是出于同情而已。

同情他肮脏的过往,同情他痛失生母,同情他不堪的伤口。

这些事情,是他最不想让锦觅看见的。他纵使伤口肮脏,跌入泥土,浑身泥泞,丑陋不堪,但他心中一直盼着他的白月光觅儿看不到这些,只当他和凤凰一样,是一样的追求者的身份。一样是身份高贵的天界皇子,一样是清贵优雅的上神殿下。

只是....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无论是母亲,是亲人,还是自由自在,向往偏安一隅的心脏。他已经亲手被亲人毁去,痛的不能自已,也恨的不能自已。

纵使,觅儿对他仅仅是同情,但这也是他唯一的光芒,唯一的希望。他不会放手。即使放下骄傲,伤口被看破,让锦觅知他肮脏不堪,丑陋无伦,即使锦觅永不会爱他,只会同情他,他也绝不放手。

下定决心,润玉低下头缓缓道:“方记起儿时的一切,方知道生母是谁,方将娘亲认回。我便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而我却无能为力。”

阿锦看着他的眼睛,遵从锦觅的记忆,试图安慰他:“在人界,我也眼睁睁的看着,我最好的朋友肉肉为了救我,而元神寂灭。而我也一样无能为力。我能明白你的心情。肉肉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句话,她说,让我放下。凡间有句话,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的娘亲,肯定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五脏皆伤,独自痛苦。她肯定不希望你这样颓废下去。”

润玉低头,像叹息一样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是啊,我想,正是因为他们太爱我们了,所以,定然不愿看到我们悲伤....”

“爱?”润玉终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试探着想伸手抚摸一下阿锦的脸颊。阿锦正在真情实感念电视里的对白,给润玉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情不自禁闪了一下。

润玉苦笑一下,将手拿开。那一瞬间的神伤,将阿锦狠狠灼痛了。她迅速伸出手,抓住润玉的手,但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只得抓着润玉的手呆在那里。此时此刻,只见他们两个四目对视,实在是有点尴尬。

润玉轻咳一下,脸颊微红,打破了尴尬:“觅儿,我觉得你好像与之前有些许不同了.....”

这下给阿锦吓了一跳,她作为一个异界灵魂,当然与之前的锦觅变化颇大,只是世界观不是说润玉看不出来的吗?现在要她怎么回应?她侧过眼睛,放下润玉的手。“有何不同?”

润玉轻叹:“昨夜,我以为觅儿是来退婚,迷迷糊糊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觅儿只当没听到罢了。听说,父帝定下了我们的婚期,觅儿,你...如何打算?”

阿锦自己知道自己会在一年以后抽身退出香蜜世界的,她作为旁观者,早知润玉即使对锦觅用情再深,但锦觅作为女主,内心只会有男主凤凰。若她想要抽身离开,还得给润玉幸福的话,锦觅和润玉的感情线万万留不得。此时,她想开口推脱,但看润玉面色苍白,神色茫然,终于还是不忍。沉默了。

润玉冰雪聪明,怎不知锦觅为难,他不再言语。良久才开口:“母亲生前,我未能在她身边承欢膝下。如今母亲已经仙逝,我想向父帝请奏,为母亲守孝三年。觅儿,现在对我来说,你便是最重要的人。你可愿意等我?”

阿锦心里实在不好受,既心疼这般小心翼翼的润玉,又明了这段感情定然结不出果子,只能低头不语。

润玉见她不作答,又苦笑了一下,道:“陪我一会儿,可好?”

他心道:只有锦觅在自己身边,自己才能暂时不那么恨,不那么痛。就算再用尽心计,只要能将你留下。纵使把所有人拖入深渊,纵使让觅儿为难,他也绝不后悔。


状态提示:10.是喂药不是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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