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很严重。”小野很嫌弃的瞪了地下的老余头一眼,然后把身后的背包拉到身体一侧,一咬牙用一条胳膊揽住老余头的腰杆,扔向自己宽阔的后背。
昏迷下的老余头像只死狗一样,脑袋一软耷拉在小野的一侧肩膀上,伤口内渗出的血水成股的流进小野的衣服里面。
“他娘的!”小野把手中的冲锋枪当成了盲人用的盲杖,往前探了一下感慨说道:“老子今天就豁出去这条命了,走,赌一把去。”
走,赌一把去。
长长的尾音在不足五米宽的冰缝中回荡……
“阡陌走中间,大嘴殿后,有问题互相支应。”我始终觉得那个塌陷的大坑太阴森才让大嘴警觉的,我这边刚说完,阡陌就往我手里递了一样东西,接过来一看是把手电,上面全是她湿漉漉的手汗。
大嘴始终板着脸一言不发,看起来很紧张,原地顿了几秒后才麻溜的从背包内翻腾出一堆零碎的东西插在腰间的武装带上,八把明晃晃的飞刀,三个黑沉沉的弹匣。
“老崔,右眼皮跳什么来着?”临出发前,大嘴莫名其妙的问我。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句民间俗语几岁的小儿都能上口,大嘴不可能不知道,很明显他是想让我给他圆一下,所谓的圆,迷信的说法就是解,用吉言解其迷,这大多是人的一种心理反应,是人都爱听好话。不过我一想到后面那个“灾”字,只好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黑不隆冬的甬道有五米多宽,我怕小野一个人是盯不过来,所以两人商量好一人负责一侧,他拿冲锋枪我用工兵铲,热武器令兵器天衣无缝的配合,相信能把甬道守的水泄不通,只要碰不上太辣手的东西绝对能应付过来。
两支手电笔直向前冲散开浓浓的黑雾,很给人壮胆,差强人意的是亮度不够,只能分辨出前方不到一米内的东西,手电质量没问题,全部是用于探险和军用行动的高强光手电,电量也充足,肯定是这些黑雾有问题,能自动吸收外界的光线,说实话这么短的距离也就能看清工兵铲铮亮的铲头部分。
两侧的冰墙高高耸立,留下中间一条不足五米的夹道,夹道内黑雾横行,呼吸起来特别的憋气,四人走的极其小心,别看除了阡陌外都背着沉甸甸的东西,但落脚的时候几乎没有动静,四人往前走了十几米后,还没发现可疑的东西,再往前走,神经绷的更紧了。这是在无形中给自己加压,没走几步腿就有点沉重,脚下开始有了声音,手心、手背、后背、胸口窝全是牛毛汗珠。
“嘘!”小野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没有任何预兆的扣下冲锋枪的扳机。
吧嗒……吧嗒……
密集的火线立体交织,瞬间就封锁了不到五米宽的甬道,子弹全部钻入了黑雾之中,叮叮当当一阵响,听着干脆的声音应该是子弹全部都命中到那扇巨门上了。
刚才的动静我也听到了,明显有东西在我们前方的甬道内挪动,发出嗤嗤的声音,有点像蛇在爬行,又像有人在拉着一口大号的风箱,呼哧……呼哧,闹出的动静挺大。
子弹射空,莫非……在半空?
一想到极有这种可能,我急忙对小野小声说道:“下面先交给我,你注意头顶上的动静,千万别心疼子弹。”
小野紧张的嗯了一声,把枪口和手电45度角提起,开始颠着小步前进,我也是几乎数着步字往前走,四人又小心翼翼的往前赶了四五米后,突然间,小野没有任何预兆的向我扑了过来,像似被人从侧面踹了一脚。
我见小野的枪口一直对着我,往后闪退的同时提醒道:“伙计,小心走火。”
眼见小野没有停下的意思,我以为他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来不及和我商量,脑袋里嗡的一声,刚想扭头去看身后,忽然看到小野紧贴腰身的一侧有个白色的东西,借着手电的余光看的不是很清楚,似乎是一只白色大手正抓在小野的腰想把他摁在对面的冰墙上。形势逼人,我担心小野有个好歹,急忙闪开身举起工兵铲就劈,只听咔嚓一声,工兵铲像砍在铁块上了,虎口酸疼手中的工兵铲险些震的脱手飞出。
几乎是同时大嘴也扑了过来,可能是担心距离太近误伤了自己人,抽出工兵铲猛劈而下,大嘴人大力大,疼的“啊”了一声工兵铲就被震飞了出去,整个人也因为收力不及时向后滑了出去,连带着阡陌也被撞翻在地。
眼看工兵铲都磕不动,我和小野齐齐闪退一旁,两把手电照向白色的东西,两人这才发现根本就是个死物,一块有棱有角的四方冰柱,冰柱比我们的腰还粗一圈,像块被放大了无数倍的积木,被手电一照射反射着莹莹白光。
冰柱在一突一突的横向挪动,我上前一步用肩膀顶住冰柱的一头,本想试试这东西有多大的冲力,结果发现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是白扯,冰柱一突就是半米长,担心把我撞的飞了出去。
冰柱是从一侧的冰墙凸出来后横着撞向另一侧的冰墙,速度不是匀速的但很快,每动一下都夹带着一股呼哧声,就在我们吃惊的时候冰柱已经撞向对面冰墙,我以为会发出猛烈的撞击声,刚想把耳朵堵上,发现冰柱压根就没有撞击的意思,而是在几乎撞击的同时,对面墙面上突然凹了进去,大小和撞过来的冰柱吻合的天衣无缝,瞬间就无声无息的就穿插在一处了。
“谁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小野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