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和人靠得太近。他们总让我害怕。

——司芃日记

凌彦齐站在台下观看, 他曾学过打碟。当然,以他什么都想试一下的个性和能力而言, 算不上精通,而且好多年不沾,时日一长, 脑子里记得再多的抓拍、接歌技巧也没用, 身体全给忘了。

他的每样爱好, 差不多都这样。以好奇做开始,以时间和金钱做投入,以毫不留恋的抛弃来收尾。从不善始善终。但他还会看、会听,台上这个人, 无疑深谙此道。

以他的眼光来看,凯文长得不算高大帅气,但人在万众瞩目下,优点会被格外放大。

他的混音技巧、身体律动感和现场把控能力,都是超一流。舞池中央的气氛嗨到掀顶,那些火辣炙热的身体, 都是他的拥趸。难怪卢聿菡会迷恋他。难怪彭嘉卉是毫不动心。

有二十岁出头的男子朝凌彦齐所在的方位挥手。凌彦齐左右瞧瞧,确认那人是和自己打招呼。舞池音浪太强,根本听不见那人说什么。

他好像认识我, 凌彦齐走过去,到人跟前, 终于想起来, 这不是管培康的小外甥么?

春节, 卢思薇和管培康请管家一众亲戚聚餐,这小外甥也在。叫什么来着?他在脑海搜索一番,想起来了,叫陈志豪。偏偏还是没想起来,那个歌手叫什么名字。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不必要记的,它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陈志豪点头哈腰安排他就坐,又招呼吧台送大杯的黑啤过来。他问:“小凌总,你怎么有空来这边玩?”

“过来,看下姑婆。顺便喝杯酒放松下。”

陈志豪露出“我懂”的神情,指着凌彦齐身后的舞池:“灵芝区最靓的女仔,今晚都在这里。”

凌彦齐侧头瞥一眼,也不做声。来时还觉得,偶尔放纵也算不上坏事,可进来一看,舞池里齐刷刷的都是翘臀大腿,夺人眼球。和早些年去过的夜店也没什么区别。那些扭动的腰肢,何尝不是一副又一副的人间皮囊。

他缺吗?他不缺。

陈志豪又指指台上的凯文:“这个家伙,小凌总认识不?”

凌彦齐等着他介绍。“这是我们灵芝区最火的dj,每周三次打碟。只要他来,好家伙,跟吸铁石似的,一帮女粉丝跟过来。你瞧,这还没到十二点,池子都快塞满了。”

这一听,好似他天天泡夜店。“经常来这玩?”凌彦齐问他。虽然不熟,但多少也聊两句吧。

“也不,就这几个月。有人让我来盯场。”陈志豪色眯眯地盯着场上的美女,偶尔回个神,瞄台上的凯文。

自己买酒,像个客人一样坐在吧台,不是夜店里盯场子的人。盯美女看,是男人本性,老是转身回头看凯文,才是违背天性。他是来盯凯文的。可谁让他来的?

管培康说过这个小外甥,职游,父母离异,也就他这个做舅舅的偶然管管。也是嫌弃,所以连份正经工都不给他找。

凌彦齐试探着问:“他女人让你来盯的?”

“不算吧,算——追他的女人。”

凌彦齐更肯定了:“那这女人还挺有钱的。天天让你这么盯,盯到猴年马月去。”

“是啊,有钱,只有你们有钱人才有这么大的自信心,觉得世上没有追不到的人。”

凌彦齐不置可否,心想不知要多少钱才能追到司芃。

咖啡店关门了。此刻他就好想见她,迫切地想带她离开定安村,还想养她,再为她开一间咖啡店。也不是非要在司芃那里换来什么。不,他还是想的,想要她的吻、她的身体、她的一切。

可他连试都不敢试。司芃不是孙莹莹,那晚日料店里孙莹莹谈及丁老板给她的花销,她既不附会羡慕,也不鄙夷嘲讽。她虽是个穷人,但对金钱没什么需求感。

他怕说出来了,她笑他。她那么高高在上,他却只是个有钱庸俗的人。

舞池中一位性感热辣的女郎,扭着腰肢前来,手肘搭在凌彦齐肩上:“帅哥,要不要请我喝一杯?”

凌彦齐对女人通常都是彬彬有礼,哪怕不是喜欢的类型。然而转眼看她的脸,欧式大眼睛,浓而密的假睫毛扑闪扑闪,朝他放光。

虚情假意太甚,凌彦齐将她手腕拿下:“不请,找错人了。”

女郎要再靠过来,他干脆坐到陈志豪另一侧,“没看到啊,这是我——”以陈志豪的长相而言,当女友有点样衰,于是他勉为其难地说,“男朋友。”

比他还小两岁的陈志豪,正端着玻璃杯喝啤酒。听闻猛咳两声。止住咳后忙摆手:“靓女,不要听他瞎说,我和他没关系,我中意女仔。”他一看凌彦齐的臭脸色,朝女郎挥手:“啧啧,走啦。”

女郎哼哼两声,踩着高跟鞋离开。陈志豪无奈地看向凌彦齐:“小凌总,拒绝靓女有好多方式,莫要这样误人。传到我舅舅那儿,说我带坏你,我是会被宰的。”

虽然和卢家交往不多,但是卢思薇的风格,大家有目共睹。虽然他也羡慕,凌彦齐有这么好的家世,也叹息,他身上被管束的痕迹太重,活得太规矩。这下更有明证,连送上门的艳丽女郎,都不要。

凌彦齐憋着笑:“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讲,简单实用,不浪费口水。”

陈志豪指指舞池:“你不喜欢这样子的?”艳遇嘛,性感放浪才是好事。

“太假。”

陈志豪点头,看着池子里的人,一个个分析:“这个眼睛鼻子整了,我们中国人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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