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叶冬阳都是会做饭的,只是似乎天生就没有做饭的天分,明明步骤都是对的调料也没放错,做出来的饭菜的味道就是不尽人意。

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看起来十分美味的两菜一汤,叶冬阳深吸了口气,才一脸视死如归的拿起了筷子。

刚挑了几根土豆丝还没来得及往嘴里放就听见有人在敲院门,敲一下顿一下,敲一下顿一下,听着分外诡异。要不是现在青天白日的叶冬阳都以为闹鬼了。

她满腹狐疑地走到院门前问道:“谁啊?”

半点回应也没有,她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依稀听见喘息的声音。

忙打开门,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又乱糟糟的老太太倚在门口的墙上不停地喘息着,极为疲惫的模样。

“水……”

叶冬阳没听清她在说什么,站着没动。

“水!”邢老夫人拔高了声音又说了一遍,听着像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吐出来的一样。

叶冬阳从她身上收回目光,点点头转身进屋倒了杯水出来喂她喝了下去。

她看着一碗水下去便恢复了几分精神的老太太,听不出情绪地问道:“要吃饭吗?”

邢老夫人点头,一手拄着木棍,一手伸到她面前示意她扶自己起来。

叶冬阳将她扶进了屋,给她盛了饭,淡淡地说道:“味道可能不怎么样,您将就着吃吧!”

邢老夫人看着桌上卖相还不错的两菜一汤只以为她是在谦虚,可当真正尝了之后她才知道小姑娘很有自知之明。

她本来就不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怕引起叶冬阳的怀疑便叹了口气道:“年纪大了,吃不了多少,不像你们年轻人胃口好。”

叶冬阳笑笑,继续吃着自己的饭。刑老夫人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这模样当真没的说,比画像上要生动美丽多了,京城中那么多千金小姐没一个有她好看的。只是这性格倒真让她一时半会儿摸不准。

叶冬阳仿佛半点没有察觉到她的打量般,静静的吃完了饭然后收拾碗筷进了厨房,走到房门口的时候转身看向刑老夫人微微笑道:“您要是歇息好了就离开吧,我洗完碗要出门一趟。”

刑老夫人一愣,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她已经端着碗筷转弯去厨房了。

这丫头是在赶自己吗?刑老夫人意识到这一点后脸上一阵发热,着实有些尴尬,也有些气愤,想她活到这么大岁数,不管去哪儿都是极受欢迎的,今天竟然被嫌弃了!

她气呼呼的拄着木棍出了叶家,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完全没有来时的虚弱,叶冬阳放轻脚步跟在了她身后。

安阳王妃让车夫将马车驶到了距离叶家不远处一条巷子里,恰好透过车窗也能将叶家门口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等了半天脖子都酸了才看到刑老夫人精神抖擞的从叶家出来,腰背挺的笔直,脚步也飞快利索,完全没有之前进去时的弯腰驼背步履蹒跚的模样,就是比平时都要精神许多。

安阳王妃立马就意识到不对劲,心想难不成母亲被那丫头识破了吗?正要开口让车夫将马车驶过去接刑老夫人就忽然看到叶冬阳不知何时也出来了,静静的站在家门口,就那么看着刑老夫人的背影。

安阳王妃一怔,张着嘴巴半天也没合得起来,等她回过神来刑老夫人已经走到马车前,她忙下车将一脸怒容的婆婆扶了上来。

刑老夫人还不知道叶冬阳跟在她身后出来,上了马车后脸色阴郁的对车夫吩咐道:“回府!”

车夫应了一声,就驱使马车出了巷子离开了。

叶冬阳看清了马车上悬着的铭牌上“安阳王府”几个字,明眸中布满了疑惑,当今皇上五年前在西山狩猎时险些死于刺客之手,幸得当朝丞相刑天以身相救,皇上为报救命之恩封了刑天为安阳王。刑家是世代钟鸣鼎食之家,底蕴深厚,刑天又成了皇上的救命恩人黎国唯一的异姓王,刑家一下子成为了黎国第一世家。

想必在这京城天子脚下,没有人敢坐着挂有安阳王府铭牌的马车冒充刑家人吧?

叶冬阳不明白,安阳王府的人为什么找上他们家。那个老太太虽然一身褴褛,但是手掌细腻,明显就是养尊处优的手,脸上虽有着明显岁月的痕迹,却看不出半点风霜。

依稀间她还从她身上闻到了沉水香的味道,她对香料有些许的了解,也曾狠心花了一两银子买了几钱微有些发霉的沉水香熏过是以识得此香。沉水香具有行气止痛,温中止呕,纳气平喘之功效,对胸腹胀闷疼痛,胃寒呕吐呃逆,肾虚气逆喘急等症状也有很好的疗效。好的沉水香市面上的价格高达一钱一两,寻常人家怕是用不起的。

老太太一直在悄悄打量自己,一双深沉的眼睛像是能看到人的心底里去,那是一双阅人无数见识广阔的眼睛,绝不是普通的乞丐妇人应该有的。坐在马上的妇人一身华服,端庄贵气,她对那老太太似乎十分恭敬,如此看来老太太绝不是安阳王府的普通下人。

如果她猜的不错,老太太和那妇人应该是一对婆媳。

叶冬阳想来想去都想不出这婆媳二人是在搞哪一出,只能压下心头的疑惑等爹娘哥哥晚上回来问问他们是否认识安阳王府的人了。

安阳王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算试探的结果是那丫头是个品行不佳的母亲也不该是这副生气的模样啊,她倒了杯水递给刑老夫人,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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