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再次来到他死亡的那个田野，尸身此时只剩一堆白骨。
他细心的把上面的蚂蚁爬虫驱逐，拿出一块黑色的布，把他的尸骨包裹好，放在一旁，再次拿出一把铁锹，挖出一个小小的洞。
他感受着自己的骨头的硬度，最后郑重地放进那个小土洞，布包上面有一个褐色的木牌：山鬼之墓。
这是第三个他自己的墓。一次葬身在一头熊腹中，成了它的午餐。一次葬身于石谷中。
那头熊已经死在山壁剑下，而那石谷，至今他不敢再去。
这一次？
他自言自语在大雨中，风急雨大。
没有人，更不会有人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他起身，土洞已经填平。雨点打在上面，黄色的泥水，溅湿他的鞋。又慢慢流进旁边的小溪。
他看了一眼九离城的方向，一步一个脚印，走向了一条小路。雨越来越大，他丝毫不在意，只是走着，不急不缓，最后消失在雨里。
城内，一个独臂青年，一个半大孩子，一只飞舞的蝴蝶。
一家小餐馆，九方小鬼常来的店。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经营着这家不太赚钱的小店。
桌上一盘炒土豆丝，一盆白菜炖腊肉，两碗清汤细水面，一碗自家酿的葡萄酒。断掉的一臂，伤口处，作痛。
烈酒能麻醉神经，可惜这里只有这酒。
很意外，这老人的手艺很好，特别是这面，没有一丝多余的点缀。飘起的葱花，细长的香菜，清汤，细面。上面有一层淡淡的油花，散着淡淡的清香，没有油腻的味道。
很下饭，凌殇吃了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