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肌肤相贴也没什么差别。

这样他很怀疑自己还能不能睡得着。

要不就背一下最简单的千字文,或者背难不了多少的论语,应该还有一点助眠的效果。大概吧。

等到萧叶都睡醒了,楚昭华却还是没醒。她皱着眉,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还有些不正常的红晕。

萧叶蹲在他身边,注视了楚昭华片刻,伸出一根手指戳了她一下:“好像有点发热了。”

是起烧了。他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热得有点不正常,可是又束手无策,现在大雪封山,什么都做不了。

“走开。”李毓一开口才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你睡你的,为了节省力气,最好躺着不动。”

食物有限,不可能供他们一顿顿吃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躺着,什么都不要做,等到雪停了,再想办法离开。

萧叶扁扁嘴,只好照着做。她躺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口:“你为什么总是抱着师姐?”还抱得这么紧。

不抱着,他身上的反应都会被人看到,可这样抱着,他根本就下不去。他也很无奈。幸亏楚昭华一直没有醒,若是她醒着,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大约是他的举棋不定唤醒了她。正烦恼间,她的睫毛动了动,竟是睁开了眼睛。她下意识地用脸颊蹭了一下他的心口,声音微弱地问:“什么时辰了?”

他只知道是过了一夜,什么时候却算不出来。看外面的天色也一直是灰蒙蒙的,分不出什么来。

他便简单地回答:“第二天。”

他在边上的石壁上划了一横一竖用来计算时间,免得过得连日子都忘记了。

楚昭华头疼,身上又发冷,恨不能缩成小小的一团,汲取他身上的热气。她很快就感觉到贴在她身上的硬物,睁开眼斜睨了他一眼,这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他面红耳赤,只能强行装作不在意。

可是,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幸亏她什么都没说,隔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她再清醒的时候,李毓正把山鼠放了血,往她嘴里灌。她尝到满口的血腥味,又抬手摸了摸额头,没有原先这样冷得受不了,大概热度退下去一点。她又被喂了两口山鼠血,坚决不肯再喝了,只愿意用雪水漱漱口。

“听话,再喝几口。”李毓语气温柔,就像劝一个不太听话又闹脾气的小孩,“……那就吃点东西?”

獾子肉还有一块整的,他切了三分之一,放在火上烤了。他烤肉的本事自然没法跟楚昭华相比,烤出来的獾子肉不但味道不好,还是夹生的,咬了一口就能看见血水。萧叶吃得愁眉苦脸,她喜欢食肉,可是这几天的烤肉把她都给吃伤了。她只吃了一半,剩下的就放在一边不想再吃,结果到了半夜里听着外面寒风呼啸,肚子饿得直叫,便胡乱把剩下的肉塞进嘴里。

风寒虽说不是什么致命的毛病,可是很容易恶化,原本身体很好的人一下子就会垮了。就是原来在宫里,锦衣玉食,还会有宫妃因为风寒而死。现在没有药,也没有大夫,甚至什么都做不了,李毓焦急得要命,担心她也会扛不住。

他心里着急,面上却还是平静无澜,只有嘴角边新长出来的水泡昭示着他的心事。到了第五日上,她的热度总算完全退了下去,也有些精神了,蓦地看见他嘴角边的水泡,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萧叶这几天被李毓勒令不准说话,不准乱动,只许躺着,早就忍不住了,听到笑声,便幽幽道:“师姐你真没良心啊。你知道这几日小毓子都急成什么样子了吗?我有一回半夜醒来,可是看到他眼睛都红……”

“闭嘴!”李毓都有点恼羞成怒了。

他突然体会到楚昭华刚找到他们时那种怒意喷薄的心情。

楚昭华笑道:“难道你就不着急啊?”她伸手捧住他的脸颊,当着萧叶的面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又对萧叶警告道:“他现在是我的人了,以后你就喊他李师兄,不要乱叫什么外号。”

“……”李毓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对她的话产生了一点羞耻感。待她恢复了,雪也渐渐小了。楚昭华干脆把那一窝山鼠都烤熟了,带在身上,准备去找出路。

整座楼观山腹地都是素白色的,银装素裹,除了白色就再也不见别的颜色。

楚昭华弯腰钻出山洞的时候,猛地就头晕了一下,忙闭上眼睛。

雪盲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他们开始凭着感觉去找离开这里的路,动手挖开厚厚的积雪,去看树根和底下枯草的走向,在雪中跋涉也是一件难题,雪已经没到了小腿上,走了没多久,雪水都灌进靴子里,脚底沉甸甸湿漉漉的。

“我这辈子都不要再到这里了……”萧叶喃喃道,她腿上的伤口结痂了,可是一碰水,又痒得厉害,过了一会儿,又冰得厉害,这样又冷又痛又痒,可折磨死她了。

她体力差,很快就走不动了,楚昭华只好继续和李毓轮番背着她走。

等到他们走得都快脱力了,忽然听到有人喊道:“我看到他们了!”

“他们在那边,快快快点!”

第一个赶到他们面前的是掌门师叔,他当机立断脱下了自己的外袍,裹在楚昭华身上,又把她背上的萧叶给接了过去。第二个赶到的是玄修长老,他耷拉着一张脸,眉毛下垂,下巴拉长,吓得萧叶猛然一缩,躲在掌门背后一声都不敢吭。

只有楚昭华还能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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