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怎么好,可耳根却红得就快滴出血来,“夜袭?”

楚昭华顿时又笑开了,她这回能理解李毓为何误会她,但是她要说这是凑巧,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不过不相信也无所谓,她没打算解释。正好弟子宿所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她忙握住他的手臂,小小声道:“他们是来抓我,你千万要保护我啊……”

梁家的护卫中有人看见一个黑影进来了,他们也顾不上请示掌门,直接把门踢开。大多数男弟子在这个时间都睡了,突然听见一声巨响,被扰了清梦,自然火气也不会太小。两家护卫二话不说,闯进来后就一间间搜起人来,引得大家怨声载道。

罪魁祸首却还在好整以暇地撒娇:“你难道真的不帮我?我要是被梁家人抓到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可就会很惨了。”

其实李毓也很想问,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能引得对方不顾再次得罪崇玄大张旗鼓地抓捕你。但眼下显然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他拉开房门,把她推了进去,又把她藏到床上,在她身上堆满了被子,自己也钻了进去。

崇玄弟子宿所的房间都不大,没有隔断,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橱和一张书桌。就连这床也就只能睡得下一个成年人,他们两个都挤在一起的时候,就显得床铺太过狭窄了。楚昭华只能蜷缩着伏在他的腿上,李毓不但往她身上盖了被子,还用力压住,她不得不紧贴着他的小腹,这个姿势可就有点太微妙了。

“殿下,外面这样吵闹,可是吵到您了?”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然后有一个男女难辨的声音轻声询问。

李毓压在她身上的手劲竟还紧了紧,沉声道:“进来说话。”

门口的人告了个罪,慢慢地推开门,这一开门,外面喧闹的声音在一片夜阑人静中就更加明显,而这喧闹的源头,离这边也越来越近了。

推门的是太子李疏派来服侍他的内侍,弟子宿所房间太小,内侍就只能住在偏房。他又问道:“殿下可要奴婢把人赶远些?”

“赶走?”李毓望着门外,“怎么赶?”

转眼间,搜人的就已经到了他这个小院。内侍见这些人当真要冲撞李毓,立刻尖声道:“大胆,你们都是什么人,凭什么随意闯进来?”

为首的护卫冷笑道:“我家主人便是梁家梁大人,你又凭什么阻拦我们?”

内侍笑了一声,嘲讽道:“梁家算什么,论到祖上也就是个商人,士农工商,商人排最末,这出身倒是极好!”他的声音尖细,要比一般男人的声音都要尖很多,面白无须,看上去……倒有点像是阉人。

正巧梁继贤也已赶到,大步走进院中:“是谁多嘴在妄议我梁家人?”

内侍还要再开口嘲讽回去,却听李毓低低地道了一声:“住嘴!”他虽然坐在床上,衣衫不整,就连发冠都没有束,可开口之后倒是有股威严:“我听说过妄议朝政,妄议皇权,却没听过什么梁家,原来小小梁家也敢同妄议二字连在一起?”

梁继贤看着李毓,还有他身边的内侍,眼神闪了闪,他并不是真正愚蠢,本来权贵门阀要送自家子弟进崇玄也算是很常见的事,可是能带着随身伺候的宦官住在一个独立的小院子的,那可很少见。

他挥手让护卫们先出去,又试探地问道:“这位小公子贵姓?”

李毓这样坐着,双腿都被压得发麻,便动了两下,只是脸色开始有点不自然。他缓缓道:“蔽姓李。”

姓李,还能宦官贴身伺候,那就只有皇族了。

他没听说过有哪位皇子是被送到崇玄来修行的,想来也不会是最受宠的李琉,和身为储君的太子李疏。但就算是一个不被皇帝喜爱的皇子,他也得罪不起。他弯下腰,赔笑道:“扰了殿下清梦,微臣真是罪无可恕。”

李毓语气清淡:“扰了清梦却不算什么。那位梁师兄才是真的有意思。”

梁继贤也听出他语气不善了,却只能硬着头皮问:“殿下的意思是……?”

“梁师兄时不时叫上几个人来找我麻烦,我就想问问这是不是出自于梁大人你的授意?待过年的时候回到长安,我也想问问太子哥哥,是不是陈家有什么别的想法了?”陈老太傅是太子的老师,算是站在太子这一条船上的,现在李毓也可以算是太子这边的人,他有自知之明,凭自己的身份是不够的,便直接搬出了太子李疏。

梁继贤出了一头冷汗,他不过是和陈家结了姻亲,可说到底,陈家的姻亲太多了,势力也太大了,他在陈家面前,就如同浮游和大树,小溪和江海,包括他现在的官职,也是完全倚仗陈家的。他一边在心里怒骂梁越陵,一边赔不是:“殿下误会,绝无此事,一定是梁越陵那个小兔崽子惹是生非,回头微臣打断他两条狗腿,给殿下赔罪。”

李毓道:“也不必打断两条腿这么严重,大家同门学艺,打打闹闹总是难免的。”他稍顿了顿,待看到梁继贤脸上的些微喜色,便又道:“打折一条腿就够了。”

楚昭华憋着笑,忍得全身都发抖了。

李毓这分寸拿捏得正正好,既不过分苛求,也让人挑不出毛病,可见他就算年纪还小,那股黑心眼却一点都不少。

梁继贤再次告罪,最后命人退出去,只在别的院子里搜了搜,就带着人走了。

内侍把香炉里的香换了新的,又问:“殿下还有什么要吩咐奴婢的?”

李毓摇头:“你们也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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