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弱,可是楚宁南就不同了,她不过是一介娇弱女子,竟然也能长途跋涉抵达长安。

“你就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混进西唐来的吗?连过所文牒都没有,竟然还能进长安城,你这位表妹倒是好本事。”

楚昭华望着马车,一直到马车消失在街角,笑着摇摇头:“要进长安有很多种办法,这很多办法中还有不少是不需要自己费力气的。她绝非一般的弱女子。”她再次拿起桌上的酒盏,又干掉一杯,把杯子放下:“多谢提醒。”

“我不想看你输。”姬慕云仰起头,直接拿起酒壶对着嘴喝,他殷红的嘴唇沾了酒液,变得滋润亮泽,衬着他如玉一般的皮肤,就像千年道行的桃花妖。他斜斜地睨了她一眼,又轻笑:“也就是你不识货,爱慕我的女子从西市排到东市都够绕两圈了。”

“我要议亲了。”楚昭华连个铺垫都懒得做,直接陈述了这件事。

结果姬慕云听见议亲二字,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懒洋洋地看着她:“议亲算什么,也得真的嫁出去才算数。你议亲的对象又是谁?”

“不是太子就是楚王,我更偏向楚王殿下的。”

姬慕云扔开了酒壶,认认真真地打量她,似乎在估量着什么:“我倒没想过,你会有闲情想去跟人争丈夫。”

不管是太子还是楚王,将来三妻四妾都是少的。就算是六部的一个侍郎,抬十房小妾进门都不算离谱。楚昭华要在后宅跟一堆女子分享一个夫君,争风吃醋,这个场面可就太好笑了,他还是相信她会直接把碍眼的给砍了。

“我有过别的女人,但将来不会再有,再多诱惑我都受过了,眼下看那些皆是寻常。可是李毓……”姬慕云嘲讽地看着她,“你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对他太过自信?”

楚昭华站起身,她一身玄色的胡服正好合身,勾勒出她腰身纤细:“既不是对我自己太有自信,也不是对他太有信心。不过是且看眼前。”

且看眼前。

姬慕云目送她出了酒家,喃喃道:“你会后悔的……不过后悔也好,至少会有个教训,知道眼光要放长远,不能只看眼前方寸之地。”楚昭华来时临时租了辆马车,回去时却是走回去的。她抖开挽在手臂上的大氅,披在身上,严严实实地阻断凛冽寒风。

她从西市走到东市,只见前方正堵着。太子那辆蛟龙为车柱,龙纹祥云厚缎为车帘的马车就停在路中。而刚才在番市酒家匆匆一面的楚宁南跪在马车前方,怀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孩童,一脸义正言辞地为民请愿:“……隋家次子强占民女,打伤此民女的父亲,还想把这个孩子发卖出去,如此恶行,难道就无人愿意去管?就算隋家有权有势,可天下也是有公理的,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隋家欺凌百姓?”

她本来就美得楚楚可怜,这样含泪陈述,更令人心碎,不少围观的百姓立刻就站在了她这边。更何况,楚宁南敢这样做,自然是有证据的,隋家的恶行,多半就跟她说得差不多。

楚昭华驻足观看,只见太子的马车车帘一掀,马车里面的人对侍卫说了几句话,那侍卫大声道:“今次太子殿下微服出巡,碰到此事自然不会不管,太子刚才说了,他不但会管,还会给天下百姓讨一个公道。”

楚宁南含着泪笑了,拜伏下去:“谢太子殿下。”

如果换成秦王李琉肯定会对这样美貌的女子动心,可是太子却不会。楚宁南的长相就是典型的南诏楚家人的长相,比楚昭华的特征还要明显得多,她更加像……定南夫人。太子既然对她有厌恶,那么对楚宁南也是一样的。

楚昭华一直注意着楚宁南,见到她微微侧过头,似乎和边上的人使了个眼色,就有人匆忙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楚昭华立刻跟上,前面那人也算小心,刻意绕了不少路,中途还时不时停下来看自己是否被跟踪了,等到确认身后没有跟着别人,方才钻进了一条胡同。楚昭华贴着墙站着,只见胡同尽头的院子有人探出头来张望一下,很快就让人进去,又把门紧紧关上了。

楚昭华眼尖,立刻认出那个探出身子的人是曾经追杀她的梁家家主梁继贤,是她的那位好师弟梁越陵的叔父。楚宁南跟梁家合作倒也不奇怪,梁家现在把梁越陵的死算在她头上,要找她算账,现在和楚宁南合作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她又把大氅除下,绕到另一条胡同里,跃上隔壁的屋檐,弓着腰慢慢靠近梁继贤所租住的宅院。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门口正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其中一个就是看到楚宁南向太子状告隋公子欺男霸女时使过眼色的。梁继贤的身手算二流,她真要悄悄潜进去,他也未必会发现,可是一旦她行踪败露,就会有麻烦了。尤其是梁家和陈家是姻亲,而太子宠爱的侧妃又是陈家女子,梁家在长安也算是新贵,现在偷偷摸摸躲在这里,必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楚昭华刚巧看见趴在屋檐边上的一只猫,飞快把它提溜起来,朝着梁家的那个院子一扔。猫落地时正好撞着窗棂,发出了一声响。梁继贤和屋中的另一个人冲出屋子,却见到一只肥猫大摇大摆地从面前走过,不由失笑:“瞧我们都太心焦了,这个屋子从前死过人,本地人都不会从这里走过,也不会有人怀疑我们竟买了这个屋子,真是自己吓自己。”

他身边的那个人皱眉道:“小心谨慎为上,这总是没错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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