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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今儿你不用照顾你的母亲么?”晚膳用过后许久,苏卿暖都没有见宇文烨要动身离开的意思,便出声提醒。

新婚chū_yè他不知道去哪儿了,这个她不管;第二夜睡在了渠霞院的侧殿,是为了照看莲太妃,这个理由对内对外都十分充分。

可是这第三夜么……

彼时苏卿暖于灯下又看起了医书,宇文烨亦在案前坐着,好像在画什么,却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这让苏卿暖不得不自己开口。

“母妃已经好多了,不过是食物相冲而已,该罚的人到时候都会受到教训。太医也开过方子,今日早起晌午我都请过安了,气色不错,所以今夜我就不过去了。”宇文烨答着苏卿暖的问题,仿若随口而来。他的笔下依旧未停,涂涂画画不知是在描写还是在涂色。

不过去了……

苏卿暖抿了抿唇:“那王爷今夜打算睡哪个屋?”

“睡哪个屋?”宇文烨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抬眼间,笔下略略顿了顿,“王妃莫要搞错了,这可是本王的府邸,本王想住哪儿,不都是本王自己说了算吗?怎么反倒你问起我来?”

“所以卿暖才问,这么多院子,这么多屋子,王爷究竟睡哪个屋?卿暖也好叫下人准备着。”苏卿暖意有所指地问。说这么明白了若还不懂,那便是真装了。

宇文烨果然轻轻一愣后明白了苏卿暖的意思。这丫头不过就是想问他今晚是不是就赖在这儿不走了嘛。可说起来好笑,这分明就是他的院子,他的屋子,他要留下来住,反倒要通过她的批准不成?

“当然是这个屋了。”宇文烨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轻笑,随即又提笔开始润色笔下的画作。期间状似无意地偷偷撩起眼皮子偷偷看苏卿暖的反应。

“这个屋……”苏卿暖面上闪过一丝为难,而后环视了下整个屋子,眼看只有一张床,便欲起身,“那王爷便好生在这儿睡着吧。”

说着,苏卿暖就要起身,却被宇文烨唤住:“诶卿暖别动……”

苏卿暖一时不明白宇文烨要做什么,便看过去。但见宇文烨手中画笔不停,目光却在她和画布之间来来回回,面容神色格外认真。

“就一会儿,保持刚才的姿势别动……”宇文烨执笔,神情太过认真,认真得苏卿暖都忍不住将目光焦在了他身上。

分明,立体的眉眼,毫无瑕疵的五官,精致的肤色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了,上天到底给了他多少好处?

而他认真的样子,和平日他故意给人看到的模样,又是另一番。装出来的散漫,都不如此刻真正的平和来得真实。若说整个朝堂中谁最不在意那些所谓的权势,有人说宇文烨,她也是会信的。

分明,仅仅是灯下夜话,仅仅是相对而坐,喝喝茶聊聊天,这个男人脸上显出的内心的平静,一览无余地给你看到的,就是最真实的他。

才能?他是有的。否则他如何当年能够在大梁惨失父亲——令北疆乌石闻风丧胆的战神江世诚之后,以少年武将的身份带领大梁军队,仍旧将乌石军击垮?

那时候的他,分明才十来岁年纪。一战成名。

可后来的几年里,他就像一颗忽然出现在人们视野中的流星,出现过,惊艳过后,又重新回到了一望无垠的夜空,过着自己的逍遥自在日子,守着该守护的人。好像这样简简单单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宇文烨无意间抬眼,便望进苏卿暖清澈的眼底。

这双如同星辰的眸子,泛着黑曜石一般的光泽,仿若装下了整个浩瀚的宇宙星河。偶尔一道流星划过,你想要去追寻,下一刻它却又不见了。

而分明,这双眸子清澈见底。而这清水下藏着的波澜壮阔,好像在等待着水来探寻一番。

苏卿暖眨眼,宇文烨才缓过神来。便是这样什么都不做,也都能把人看呆了去。他的王妃啊,还好落在了他的手上,否则若是被别人拿了去,此生他恐怕都无法好好过了。

想着,宇文烨的嘴角不自觉又浮起一丝轻笑。满足,也许莫过于此了。

“王爷,好了么?”说来也怪,从来不听任何人差遣的苏卿暖,竟然乖乖地按着宇文烨要的姿势坐着,直到忍不住了才出声问道。

那样乖巧的模样,看得一边的雪见都心中纳罕。

自从几年前小姐以江君江小姐的身份醒来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姐了。脱落了那些必要的伪装和冰冷,敲掉了冰棱,小姐原也和她们一样,是个十几岁的丫头而已。该有人疼的年纪。

“好了,”宇文烨收笔起身,看着自己的杰作,嘴角的笑意像挂在天边的霞那般绚烂,“星影,等这画干了,记得裱到书房里去。”

苏卿暖保持一个姿势坐久了,起来时候难免有些头晕腿麻,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宇文烨眼疾手快扶住,这才免了苏卿暖和地面的亲密接触。

宇文烨的力道很稳,恰到好处地接住,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不过苏卿暖并没看见。

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靠近,苏卿暖心底一慌,第一反应便是推开他。然脚下仍旧酸麻,一时间站立不住,只好将力道放些在他身上:“劳烦王爷了。”

“和本王客气什么?”宇文烨低头,英眉皱起,“麻了?”

苏卿暖点点头,下一刻却被整个人横空抱起。

落入宇文烨温暖而宽厚的胸膛,凌空之际苏卿暖下意识抱住了什么东西,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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