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闹的腥风血雨的时候,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把王家给惹炸了窝的沈曼刚从宾馆里出来。

便宜弟弟身上带的钱不少,沈曼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再住在那个和室外温差为零的地下室里。想起原主儿还有一些东西拉在地下室里,沈曼就带着大黑狗准备回趟小区。

“噗通!”

沈曼正走着,一个人影突然摇摇欲坠的倒在她几步远的地方。

“妈妈,这里有位老爷爷摔倒了。”

一个小男孩天真的拉着女人的手,女人忙拽住想过去的儿子,“快走快走,可不敢碰他,这都是讹人的。”

头发灰白的老人倒在路边低声呻/吟着,塑料袋里的蔬果散落一地,混着泥水脏乱不堪,路过的人却都避如蛇蝎的绕过他,一个个像有鬼追一样从老人身边加速走了过去。

“救…救护车,有人可以帮我叫辆救护车吗?”

老人徒劳的在雪地里吃力的伸着手,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哀求和对即将面临的命运的悲愤,看到的人却跑的更快了。老人不禁绝望,零下的天气,又下着雪,重重摔在地上的他不过片刻半边身子已经没有一点知觉了。

“我不是讹人的…”老人有些口齿不清,努力了好几次,却还是动弹不得。

沈曼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有些画面在她脑海中一闪即逝,她来不及细想,快步的朝着老人的方向跑去。

一靠近,沈曼眉头就是一皱。大冬天的,老人却表情痛苦,面色潮红,汗水如浆,单侧目不能闭。看着眼带哀求的老人,沈曼却没有像他期望的那样把他扶起来,而是面色凝重的将手搭在了老人的手腕上。

脉浮而缓,风中于络…

一呼一吸间,沈曼已经收了手,也不顾雪地泥泞,就势坐在了老人的身侧。她飞快的解开了老人的衣领,搓了搓冷冰冰的双手,就将指腹推向了老人的印堂至神庭,接着用一指自印堂依次至精明、阳白、鱼腰、太阳、四白等穴。

沈曼的手细细的,干枯瘦弱,这一刻却像是有了一种奇特的灵性与韵律。如果身边有人驻足的话,就会发现她的手就像是在进行一种诡异而古老的仪式一样,指法繁复而绵长,那动作明明很慢,等你去看却发现根本就难以描摹出她究竟是怎么动的。

“肝失条达,气机郁滞,血性补偿,淤结脑脉…老人家近些日子心情看来不太好?”

沈曼的声音带着和她的年纪所不相符的稳重,老人家急躁而绝望的心情不自觉的跟着微缓,想回答却依旧口齿不清说不真切。沈曼的手却已经移到了百会穴,顺势横行推到耳廓上方发际处,老人头部一阵胀痛,等沈曼的手移开,老人原本混沌的头陡然一轻。

“暴怒伤噶,啧肝阳暴张…心火暴盛,风火相煽,血随气逆,上冲烦恼,总而引起气血逆乱,上扰脑窍,老人家平时脾气不大好啊,注意保持心情愉悦,不然下次中风再发作,可就要厉害上数倍还不止了,那才是真的要在鬼门关走上一遭。”

沈曼一边说着,手中的动作却不停,老人穿的厚,沈曼微一沉吟,便以腕骨代指腹,微闭了眼。髀关、足三里、解溪、风市、血海。梁邱…在她手下仿佛已经不是一具年迈而佝偻的躯体,她像是在将一个泥人重塑,绵长的动作自有一番让人目眩神迷的奇妙律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汗淋漓的沈曼才终于停了手,“不过这次也够险了,但凡有人真将您扶起来您才是真的危险了。”

老人也明白过来自己刚才是被这个小女孩给救了,他想道谢,激动而浑浊的泪水却不停的往下落,老人呜呜咽咽哭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沈曼不太熟练的拨了急救电话,报完位置,才不太满意的低声道:“如果可以施针倒是不用再去医院,可惜了…”

至于可惜了什么,沈曼却没有说下去。

把再三询问着自己联系方式的老人送上救护车,浑身酸痛的沈曼才伸了个懒腰,继续朝着小区走去。

老人倒下的路口,半空中的摄像头下的红灯还在不停的闪烁。

……

沈曼收拾的很快,小女孩惨的很,除了枕头下放的饭卡学生证等等几个杂七杂八的小东西外,就真的是孑然一身干干净净了。

小阎王已经变回了人类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瘫坐在床上休息的沈曼的眼神竟然缓和了点儿,还勉为其难的跟沈曼互通了姓名,小家伙叫阎琛。

沈曼很感兴趣的上下瞧着阎琛,好奇道:“我怎么看着你好像长大了点儿?”

原本堪堪到沈曼腰的小屁孩,这会儿个头似乎往上窜了点儿,五官也长开了一些,瞧上去七八岁的样子。

阎琛不乐意理她,沈曼看新大陆似的就差上手摸了,新奇的不停追问,阎琛不情不愿的解释道:“我之前那是极度的饥饿状态,只要保证这具身体的机能运转正常,我就会慢慢恢复原来的面貌。”

沈曼左瞧瞧右瞧瞧,发现小阎王其实长得挺好看的。虽然脸像是长久不见阳光一样,惨白的能直接去拍鬼片,五官却十足的精致。浓眉大眼,唇红齿白,活了两辈子沈曼也没见过比他看上去更好看更可爱的小孩子了。

照奸臣老爹的说法,沈曼那是从小就是浑身长满了心眼子的人精,认识的这么会儿功夫,沈曼已经把阎琛的性子给摸了个七七八八。这小阎王瞧着凶,其实还挺好相处的,说是活了三千多岁了,在沈曼这么个老油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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