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这个体育老师做的确实过了点。但我觉得你的这个想法和做法也有些问题。不管谁对谁错,现在咱们最需要解决的问题不就是把这科给过了吗?既然如此,就应该在事情还可以挽回的时候把它给解决掉,而不是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刘书记道。
“但现在已经是这样了。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田灼问。
“在这件事上,你跌了这个跟头。吃一堑长一智,你可把这次的经验用在其他事情上。现在才挂五科,你还有机会。我觉得你不用太悲观。年轻人应该有点朝气。”刘书记道。
“有一个情况,您可能不知道。我挂的这科体育,它是一整年的课程。我挂科的原因不是考试没有通过,而是没有参加考试的资格。虽然这么说可能不是很准确,但这人不就是成心想要挂我吗?那您说,这个学期的体育课,我能过吗?”田灼道。
“还存在这种情况吗?”刘书记一遍问田灼,一遍用目光扫过其他学生的脸。
从其他学生的表情中,刘书记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其实,已经挂了六科的同学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刘书记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
刘书记这话一出口,同学们顿时集中了注意力。田灼是这些学生里面情况最严重的,当然要仔细听一听还有什么机会。其他同学也都处在危险的边缘,所以也都不敢马虎。
“以前我们学院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挂科超过六门的学生。但是,只要之后的表现足够好,学院还是可以考虑再给这样的学生一个机会的。”刘书记道。
田灼皱了皱眉,问道:“那怎么才算表现好呢?”
其他同学齐齐看向了刘书记。是啊!怎么才算表现好呢?虽然他们中的好些人刚才已经表过决心了,但谁又能保证自己在后面绝对不会挂科呢?要知道,这些人里面可有不少都已经挂了五门了。田灼问的这个问题,恰好也是他们很想知道的。
“首先你们得拿出自己的态度。至少得保证出勤吧?因为你们需要的是‘破格’的机会,所以你们肯定要比别的同学表现得更好。不然,凭什么给你们搞特殊?出勤只是一方面。除此之外,成绩同样很重要。虽然前面已经挂了六科,或者更多;但是只要你的平均成绩高过本专业所有同学的平均成绩,学院会考虑多给你一次机会的。另外,除了学习方面,你们应该努力配合学校的各项安排,积极参加学校组织的各项活动,严格遵守校规校纪,让学院和领导们看到你们朝气蓬勃的青春面貌。”刘书记讲道。
“也就是说,没有固定的标准?就是看表现,然后表现的好不好完全由某个人或某几个人的主观判断决定?”田灼问。
就在刘书记讲完刚才那番话的时候,不少同学都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他们确实从刘书记的话中听到了机会。刘书记的话也确实有一定的鼓舞人心的作用。
田灼承认刘书记的话有些道理。毕竟挂了六科的同学本来是没有机会获得学位证的,现在人家能给机会,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所以,最后能不能给过,当然要看那些有权利决定这件事的人的心情了。如果你事事恭顺,把人家给哄高兴了,人家当然不介意最后网开一面,因为那对他们来说本来就是顺手的事。而且,从没有资格突然变到有资格,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也确实难以服众。
但是,如果没有一个固定标准,这件事的不可控性就太大了。刘书记的话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可是很麻烦的。单是保证出勤这一条,就足以排除至少95的同学了。如果只是保证不在老师点名的时候被抓,半数以上的同学应该都能做到。但这显然不是刘书记说的“保证出勤”。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一个能让学院的领导们和同学们认同的让他们自己破格拿到学位证的理由,而不是简单的出勤率。所以,如果田灼没理解错的话,刘书记说的应该是保证全勤。
这个“全勤”没有某个老师专门来负责监察,其实却是让全体师生在无形中负责了监察。只要没人提出异议,即使没有真的做到全勤,也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有人出来捣乱,即使你只有一次缺勤,只要被人拿捏住了把柄,恐怕到时候你也占不到理。
还有平均成绩这条。听起来很不错,只要高过本专业的平均成绩就行了。但实际上,他们最后要高过的那个平均成绩,跟现在的平均成绩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这里面存在一个很容易被大家忽视的小问题。现在在各个专业里平均成绩较差的,基本就是在座的这些学生了。他们恰恰又是需要将自己的成绩提高到平均成绩之上的。每一个学生成绩的变动,都会影响到他所在专业的平均成绩。成绩差的学生们整体成绩提升,该专业的平均成绩肯定也会随之大幅度提升。因此,最终的标准实际上会被他们自己抬高。
另外,每个学生每次考试的成绩都具有不可控性和延迟性。不同的学生之间很难互相帮助和协调。除了考100分的和考0分的,在没有对答案之前,谁也不好说自己一定能得多少分。在进入考场见到试卷之前,就更没人能确定自己一定能得多少分了。所以,这不是一个团队合作的任务。最前面成绩好的同学,为了自己的奖学金,不可能为了配合其他同学而在考试的时候故意答错题。本来就在及格线边缘徘徊的同学,为了自己不挂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