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具尸体朝着我们扑过来,我只能带着媚娘一边往后退,一边抵挡着它们。媚娘显然是没有见过这阵仗,这么多的尸体如潮水一般向我们涌来。我将她护在身后,抖掉包裹在长剑上的布条,七颗闪亮的宝石在夜晚里发出七种不同的光芒。不过那些僵尸并没有感受到危险。或者说它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危险。
它们没有思想,没有生命,只有一具身体。鬼妖躲在众多僵尸的身后不断地摇着摄魂铃,嘴里面不断地念着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咒语。
我很清楚地知道要想摆脱眼前的困境,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杀了鬼妖,可他知道。没有人可以在这么多僵尸的保护之下杀了他,即使再快的剑也不可能一口气穿过十多副身体。
所以他很安全,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驱动这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朝着我们冲上来,杀了我,然后把我的尸体用无数人的精血进行祭炼,把我炼成一具和这些尸体一样悍不畏死的行尸走肉。
唯一不同的,只是我会比这些尸体更厉害,反应更敏捷,身体更坚固。我当然不会束手待毙,我身后还有一个女人,我手里还有一把剑。只要手里还有剑,我就必须战斗。只要还有我要守护的人,我就必须握住我的剑。
宝剑出鞘,剑刃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冷光,剑鸣声清脆而空灵。剑光过处,残肢落地。只一瞬间我便斩掉了好几只僵尸。可其他僵尸并没有因此而退后,反而是前赴后继地继续朝着我涌过来。我只能带着媚娘一边打一边退,这群东西不怕死,也不怕疼。
这些僵尸一直不停地朝着我们冲过来,媚娘一直紧紧地贴在我的身后。我可以感受得到她很害怕,但我此时却没时间安慰她了。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把眼前这群肮脏的东西全部杀完。可我却很明白,它们根本就杀不完。
它们一定会在我杀光它们之前,先把我累死。何况还有一个鬼妖正躲在众多僵尸群里,随时可以偷施暗手。在这么密密麻麻的僵尸群中,我只能不断地挥动着手里的长剑,将我眼前的僵尸砍倒。
在这样的环境下,所有的武功招式都已经不起作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挥剑,我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木头人,我除了只会一边后退一边挥剑之外,我再不会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的思想,唯一的想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挥剑,不断地挥剑。
我的双手近乎麻木,脸色也有些发白。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似乎和这群僵尸几乎没什么区别。虽然我的动作很快,但难免还是会受伤,这些僵尸不断地冲上来,偶尔会有那么一只可以撕破我的衣服,很少会有一只僵尸可以我的身上留下一点细微的伤口,然后被我用剑砍倒。紧接着,其他的僵尸又朝着我扑过来。
我衣服上的破洞越来越多,身上那些细小的伤口也开始越来越密集。我的血液在一点点的流逝,和我血液一起流逝的,还有我的体力和耐力。我可能撑不了多少时间了,但我必须要撑住。因为在我的身后,还有一个需要我保护的女人。
剑锋上的光芒开始暗淡,我的双眼也开始疲惫。但我还在不断地挥剑,因为只要我一停下来,那群僵尸一定会冲过来然后夺走我的性命。媚娘也会落入鬼妖的手中,这是我决不允许的事情。她和我之间虽然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可她毕竟是我的女人。
只要是我的女人,就绝不容许其他人染指,任何人都不行!
但我实在太累了,我手里的剑越来越重,身上的血越来越多,脚步也越来越散。我甚至都感受不到媚娘搭在我肩上的手了。我上下眼皮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很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可它们最终还是闭在了一起。闭上的前一刻,我看到了两道黄符从僵尸群里射了出来,朝着我的胸口。我还看到了鬼妖那邪魅的笑容。
他得逞了,我会被他抓住然后杀死,然后被贴上符,用其他人的精血经过秘法祭炼。变成一具没有任何情感的僵尸,成为他杀人的工具。
“就这么死在这里了么?”这是我闭上眼时最后的一个念头,然后我感觉自己的胸口被重重地撞了一下,我倒在了地上。
我听见了媚娘的哭声,也听见了宝剑落地的声音,那声音比剑鸣声更清脆,更悦耳。
然后,我彻底地闭上了眼。我以为我的一生就到此为止了,说实话当我倒下的那一刻,我并没有觉得有太多的不甘。身在江湖,杀的人多了就要时刻做好被人杀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自己不是死于和高手的对决,反倒是死在了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手里。
对于媚娘,我心里多少有些愧疚的。如果我那时候不答应她,她最多也就是做了赵双泉的小老婆。可跟着我走到这里,却落入了鬼妖的手中。
但这一切并没有结束,因为我后来睁开了眼睛。我可以确认我还活着,我躺在一辆马车里。媚娘在我身边,宝剑在媚娘的旁边。车上的颠簸使我觉得胸口有些疼痛,呼吸也觉得有些困难。我很费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上面正敷着一层糯米。
白色的糯米有一些已经发黑,据传糯米能够祛除尸毒,看来传言非虚。
媚娘没有说话,看到我醒来以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方巾擦了擦我额头上的汗滴。她的脸色还很苍白,看来她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你没事儿吧?”我心中其实有很多疑问,比如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