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乐侯府。

今天的昌乐侯府与以往有些不同,往日清晨,府中虽然也早已运作起来,但是也未曾如今日这般,侯夫人早早地就指示着下人们打扫准备着。

据说是德王世子下了帖子,说是今个要同世子妃一同回府呢。

当然,这也是从侯夫人陈氏的贴身嬷嬷口中流露出的一点零星的消息而已,至于到底是因为什么事,除了侯夫人和心腹,似乎就没人知晓了,只知道看了拜帖后,侯夫人的脸色就差到了极点。

是以下人们也不敢怠慢嬉戏,只是低着头,神色匆匆地按照夫人的布置,将大小姐的院子好好的打扫了一番。

偏厅里,陈氏正一脸阴沉坐在桌旁,一言不发,只是狠狠地盯着地面,眸中隐约露出凶狠的杀意,一旁,李嬷嬷嬷嬷地站着,垂首静立,偶尔游戏担忧地看一眼陈氏,过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夫人,您看这……”

“这个小贱人!”李嬷嬷的话打破了屋内一直以来的寂静,仿佛成了一个导火索,陈氏终于开了口,直接打断了李嬷嬷的话,声音尖利,没了往日的沉稳,深处还带着几分凄厉与十足的恨意,“当初就应该一刀宰了她,没想到出嫁后愈发的嚣张。”

“夫人息怒,万不能为此伤了身体啊。”李嬷嬷连忙端起早就倒好的茶水来,递到陈氏身边,恭敬地道,“二小姐只说要看看大小姐,顺带接着浩哥儿回去治病,或许什么也不知道呢。”

“她能知道什么?”陈氏冷笑一声,没有怀疑别的,只是神色间的厌恶明显的表现了她的态度,连带着平日里看上去温和端庄的面容此刻也多了分狰狞,“只不过嫁了个世子,翅膀就硬的不行了,当初就不该留着她的狗命!”

李嬷嬷沉吟了一会,眼神一亮,放低了声音:“上次派人去刺杀二小姐,那人也没能回来,想必是被守卫留下了,既然在王府里我们奈她不得,不若趁着这次回府……”

后面的话李嬷嬷没有说出来,但是其中的意思两人自然都动,可陈氏却立即摇了摇头,眉间有着淡淡的惋惜:“不可,我虽然巴不得她立刻就去死,但是此刻不同往日,她若是在咱们府里出了事,德王世子定不会轻易罢休。”

“那可如何是好?”李嬷嬷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难道就放任二小姐将浩哥儿带走吗?”

“自然不可能。”陈氏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将桌上烫金的拜帖拿起来,又看了一遍,才气狠狠地说着:“上次来也没见她提起浩哥儿,怎的就突然想起浩哥儿来了?”

想了一会,还是不得结果,陈氏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结,手中的拜帖被她搓成了一个团,随后狠狠地甩在了地上:“老爷叫我将浩哥儿早些处置了,可我怎么能下得去那个手,没想到如今那个贱人倒是找上门来了。”

提起这件事,陈氏的动作突然止住了,眼底划过一丝亮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沉吟了片刻,声音冰冷地道:“或许,可以借此一箭双雕。”

李嬷嬷眼皮一跳,连忙俯身,低声问道:“您的意思是?”

“虽然舍不得浩哥儿,但是也只能这么做了。”陈氏叹了口气,想起平日里浩哥儿可爱的模样,摇了摇头,有些不忍,但是想到某些事,只能狠下心来,“你也知道,根据消息,‘他们’就要回来了,到那时,这几个贱人与浩哥儿必定不能再存在于世上,不如就趁此,将贱人拉下马,顺带着将浩哥儿给……”

李嬷嬷自然是听懂了陈氏的话,心头狠狠地跳了一下,经过短暂的慌乱后,立马恢复了镇定,盯着多宝阁上一间珐琅大花的瓷器,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阴毒地笑了:“夫人当真是足智多谋,这件事就交给老奴去办吧。”

出人意料的是,陈氏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交给别人去做吧,若是给你做,最后万一被察觉出来,岂不是会连累到你?”说到此处,陈氏的声音柔和了许多,看着身边的李嬷嬷,叹了口气:“你毕竟是跟在我身边多年的,这么危险的事,一个不小心便是死路一条,你且找个别人去布置,记住,要快。”

李嬷嬷一愣,继而眼底涌起了几丝水光,声音也沙哑了几分,神色间满是感动,对着陈氏愈发的恭敬,她伏了伏身子,用着帕子点了点眼角:“夫人的恩情似海,老奴感激不尽。”

说着,也不再犹豫,急急忙忙地出门,找人布置去了。

直到门被关上,屋外的脚步声远去,陈氏才冷笑一声,满脸的不屑,抬脚从那拜帖上踩过去,声音冰冷而讽刺:“愚蠢的奴才,留着你不过是有着别的大用,还真的感激不尽了?”

果然,这府里的下人啊,就是这样的蠢,也难怪老爷从来不将奴才放在眼里。奴才就是奴才,给一点小小的恩惠,便将此当做宝贝,为此卖命也在所不惜,不是愚蠢是什么?

这般忙碌,直到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下人们才来报,说是世子妃已经到府了。

陈氏冷哼一声,慢悠悠地出了门。

这次一定要让那个小贱人染一身臭气回去,让她生不如死。

到了门廊,远远地就瞧见府外停着的华丽高大的马车,陈氏心里啐了一口,脸上瞬间带了欣喜的笑容,急急忙忙地向外面赶去,出了大门,见到外面站着的韩沐雪,眼底愈发的喜悦,三两步走到韩沐雪身边,似乎想要扶住她的手,但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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