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户雪在彩莲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彩莲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心里不解,但还是按照公户雪的吩咐,向着外面走去。

直到彩莲也离去,屋子里才渐渐陷入了寂静,公户雪的眼神落在韩沐雪如玉般面庞上,抿起了唇,过了良久,才低低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压抑,里面夹杂着万般的心事,却也无人而知。

“姐姐……”她缓缓开口,声音里有着一丝颓废与丝丝沙哑,“他们就要来了,你会想要见到他们吗?”

她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我其实很恨他们,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却也总是想要看看他们,心里才能安静下来。”

“毕竟……那两个人,是我们的,亲生父母。”

公户雪吐露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眼底的情绪愈发的复杂,她的声音里带了少见的迷茫:“可是我已不再拥有他们的血脉,你说他,他们还会接受我吗?”

正在此时,外面的门突然被推开,彩莲端着一个托盘就走了进来,公户雪蓦地就住了口,转过头去,一双眸子里带着灼灼的目光,落在了彩莲的身上。

彩莲觉得公户雪的眼神怪怪的,道:“小姐,您怎么了?”

公户雪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笑道:“拿过来了?”

彩莲点点头,将托盘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只见托盘里放着一把匕首,一个瓷碗,还有些许干净的纱布与药物,公户雪“嗯”了一声:“一会子你在一边看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动,也不要发出任何声音,知道了吗?”

彩莲虽然心里不解,但是对自己的小姐,还是十分信任的,她再次点了点头,就自觉地退到了一边,默默地看着公户雪。

将盘中的匕首拿起来,公户雪深吸了一口气,抬眼望了望外面的天,还是一片漆黑,她不敢再耽误,拿起韩沐雪垂在床边的手腕处,咬了咬牙,就那么割了下去。

彩莲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向前一步,又想起公户雪的吩咐,只能静静地立在一边,着急地看着公户雪。

眼见着韩沐雪的手腕处流出暗黑色的血来,公户雪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直至那血液变成鲜红色,她才飞快地拿起一边的瓷碗,接着从那女子洁白的皓腕中流出的鲜血,足足接了小半碗,她才示意彩莲上前止住韩沐雪的血,看着碗中隐隐散发着清香的血液,她的眼神微微闪了闪,扶住韩沐雪的脸,就那么半碗血灌到了韩沐雪口中。

有鲜红色的血自嘴角流下,在女子洁白的脸颊上划出一道鲜红的痕迹,将碗拿开,女子的一张唇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凤眸紧闭着,睫毛纤长,一时间,竟是美艳至极,惹人心魂,叫人舍不得拿开自己的视线。

公户雪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微微一笑。

姐姐到底是和以前不同了,就连身上的气质,也变了太多太多。

想到这里,公户雪嘴角的笑容便是苦涩了几分,姐姐变了,难道自己就没有改变么,其实他们姐们二人,都是变了许多,甚至于,和从前完全是大相径庭,两个模样。

彩莲榜韩沐雪包扎好了手腕上的伤口,一抬头,就瞥见公户雪复杂的神情,她一愣,随即低下了头,并没有多问。

有些事,即便是她心里有着疑惑,也不愿意去问,也是不能够去问的。

如此,又是过了一会,眼见着韩沐雪的脸色好了些许,公户雪的神色才缓和了几分,站起身来,就向着门外走去。

“小姐,您不在这里等着就世子妃醒过来吗?”彩莲见到公户雪要走,连忙问道。

其实彩莲是想问公户雪真的不打算告诉世子妃自己还活着,并且换了一副全新的面孔的事,但是思虑再三,她换了个说法。

彩莲话中的深意公户雪自然是知道的,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师父可是算过的……”

话到此,公户雪就住了口,似乎并不愿过多的提起这件事,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彩莲,最后道:“彩莲,我们就此别过。”

彩莲的眼眶立刻就红了几分,她眨了眨眼,声音哽咽:“小姐……”

说到一半,彩莲走到一边的桌上,倒了一杯茶端到了公户雪的面前:“奴婢不能服侍小姐的左右,这杯茶,还请小姐最后再当一次彩莲的小姐吧。”

说罢,彩莲将手中的茶杯高高举起,递到了公户雪面前,眼里的泪水已经盈满,似乎下一秒就要流出来一般。

公户雪的眼神一下子就沉了几分,看着面前的彩莲,一时间有些恍惚,就好似回到了从前,彩莲与自己在昌乐侯府无忧无虑的日子,过了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只觉得眼眶涩涩的不知道能对面前的小丫鬟说什么,只能接过那杯茶,淡然地饮下,最后将茶杯又重新递回了彩莲的手中,微笑道:“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

说着,伸出手来捏了捏彩莲的小脸,没想到不说还好,一说,小丫鬟哭的更凶了,温热的眼泪珠子掉在自己的手背上,公户雪抿了抿唇,也不愿意再看彩莲,一个转身,就那么在彩莲的注视中离去了。

彩莲的眼泪掉的更急,但是她强行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声息,生怕自己的声音让公户雪难以做出抉择,作为她曾经的丫鬟,她对自己小姐的性子最是了解,若是让她听到自己的哭声,想必她是没有那个冷硬心肠去不管自己的。

公户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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