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座位上,李无解又一次感叹道。
下位置,王树、杜甫、李白、杨坤、刘方平等人人赫然在列。大家都是一副高兴模样,只因为李无解来了。另一边,哥舒翰也被奉为座上宾,不过其神情却不像李白等人,而是一脸沉思之色。
李无解感叹的,自然是王树第一兵团的建设情况。当日,将王树安排在此,虽然有诸多叮嘱,但李无解也没想过会取得今日这般,不只人口增多,生意遍及四方,而且军队建设也成规模了。
王树黑黝黝的脸上满是笑意,见李无解夸奖,急忙笑呵呵地道:“这一切,也多亏了太白先生!要不是他也看了你给我的那本操练手册,然后逐一施行的话,就凭我的本事,还真做不到这么好!”
“嗯!”李无解点点头,看向李白,微笑道:“太白先生,近来辛苦您了!”
李白轻捋胡须,微笑着摇头:“算不上什么,都是大人的训练手册好,我只是执行而已!”
李无解微微摇,又将目光望向杜甫,只见杜甫较之以往,居然更加清瘦,不禁动容道:“子美先生,您也辛苦了!”
杜甫摇头笑笑:“算不上辛苦,一切都是按照大人的设计在做,只要大人满意就好!”
“满意,怎么能不满意!”李无解哈哈一笑,看着众人,有些唏嘘道,“说实话,来的路上,我还在寻思以后怎么展,结果到了才现,你们已经做的都差不多了!也真是,当时我还问过青锋他们,但他什么也不说!”
“是我们叫他不要说的,为的就是给你一个惊喜!”杨坤看着李无解摊着双手的无奈模样,哈哈笑道。
李无解摇摇头,正要说话,就听李白突然开口道:“刚好大人您到了,这里还有些事情需要您拿主意!”
“哦!”李无解一听,正色道,“太白先生请说?”
李白左右一看,完了,才朝着李无解道:“本来自安禄山叛乱开始,果真如大人估计的一般,大量边军内调,很多地方守备虚弱,正是我们主动出击的好时机,但我们却面临一个问题,一直争论不下,所以耽搁到现在都没出兵!”
“哦,什么问题?”
“问题呢,就是我们该以什么理由出兵?”李白说完,定定地看着李无解。
“理由?”李无解不由疑惑。
“是啊,理由!”李白强调道,“其实说到底,我们都是大唐的子民,就连大人您,也都是大唐的官员,如果我们直接出兵占地,无异于反叛大唐,与那安禄山并无两样,所以,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所谓师出有名才行!”
李无解一听这话,不由愣住。
说实在,他虽然身处这个时代,但到底不具备这个时代人的意识,特别是读书人的忠君意识。
按李无解的想法,直接乘乱起势抢地盘就是了,哪里还需要考虑师出有名的问题。可在李白和杜甫这样的饱读圣贤文章的读书人看来,最讲究一个忠君爱国,名正言顺。
其实李无解不知道,李白和杨坤等人争论真正涉及的,本质上是以什么身份自处的问题:是自立门户,重立乾坤,还是戍守一方,为大唐牧边?
说到底,李白和杜甫这种人,内心里依旧对大唐抱有某种敬畏,或者说,潜意识中,除了天地之外,就属大唐最大,以致无形中,以大唐利益为重,替大唐考量。
其实李白今天将这个问题提出来,也有等李无解表态的意思。早先时,李白还相信李无解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不让西域之地生乱落入外族手中,但自从在王树这里看到李无解的诸多准备,特别是李白,自从在王树那里看到李无解未进京城前就准备好了练兵手册,才知道李无解早就有心图谋西域,甚或,图谋整个大天下。惊诧之余,李白内心不由得矛盾起来:他一方面极度渴望见识到李无解成长壮大,也想在李无解这里创造一番业绩,但他知道,李无解一旦成事,绝对不会只局限于西域,肯定会问鼎天下,那时候,一旦与大唐冲突,自己又该怎么做?
杜甫也是这般心思,一方面感念于李无解重用之恩,一方面对大唐的忠心又根深蒂固。因而内心十分矛盾。
李无解望去,在场的对自己所图知根知底的人外,除了李白和杜甫,就只有刘方平了。不过刘方平的神情很是玩味:嘴角微翘,似含笑;眼中并无惑色,而是一片明亮。
“滨之(刘方平字)先生有什么高见?”李无解问道。
“高见?哪里有高见!大人但有吩咐,滨之唯命是从就是!”刘方平故作姿态地欠身施礼道。
“得!问了也白问!”李无解腹诽一句,忍不住要翻白眼,“咦,不对!”李无解又看向刘方平,只见刘方平轻捋美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李无解瞬间明白了刘方平的意思,乃是表达忠心而已。李无解见此,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不过,以什么理由出兵呢?”李无解不由得沉思起来。李无解此刻才现,整个事情不是占地盘那么简单,还要收买人心。将来,像李白杜甫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如果不能平悠悠众口,必然会在舆论上失却先机。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这话不假,但如果自己从根本上不正,以后必然会留下话柄,尤其是将来一旦与大唐直接交锋,很容易陷入被动。
这边,李无解正在思谋着如何开口,坐在一旁的哥舒翰却开口了:“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