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少许,那个声音幽幽道:“这不很明显吗?防线作用。”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世间没有解药,被咬中的人会慢慢死亡?”
“没想过。只要他们知难而退,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骆波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反驳。
茅小雨插话问:“蝴蝶是你养的吗?”
“是内子所养。”
“内子?”茅小雨略惊,看向花生。
她想问花生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老婆养的蝴蝶,那么听花生的话,还奉为小主人?可她又犹豫了。
这层窗户纸,还是不该由她戳破吧?
花生天真问:“妈妈,内子是什么意思?”
“是谦称。就是他老婆,他娘子的意思。”
“哦。”
骆波也反应过来,看看茅小雨,对前方:“话说到这份上了,前辈,还是让我们面谈吧?”
那个声音再次沉默,过了会说:“内子,有伤,恐怕……”
花生抢先,大声:“我会治伤。我很厉害的,我有个小药葫芦呢。”
‘嘶~’响起抽气声。
骆波和茅小雨也面现忧色,怕花生说出口,引来不明身份人士的偷窥。
“那,你们请稍等。”那个男人的声音渐沉。
四周安静后,茅小雨把花生招过来,小声:“花生,你刚才太冒失了。”
“妈妈,你是说,我不该把医葫芦说出来?”
“对。对方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是好是歹,还不清楚。你太早把绝技亮出来,对咱们不利啊。”
花生却道:“可是妈妈,我相信他不是坏人。”
“你都没见过他,怎么就相信他不是坏人呢?”
“因为,蝴蝶啊。”花生笑叹:“如果蝴蝶是他老婆养的,那么,也许此人跟我有些渊源。就算没有关系,我可是个医者,有伤患,救死扶伤是主职。”
茅小雨呲牙:“你几时变成医者了?”
“医者仁心。妈妈,你看。我也治了不少人对不对?从来没收取什么好处费对不对?也不问对方是什么来历对不对?那我跟医生就没两样对不对?”
“对,都对。花生很乖很懂事。”茅小雨轻轻摸摸他:“我们大人让救人就救人,花生从来不会多说多问。真是个好孩子。”
“所以喽,我听到有伤者,自告奋勇,就不算太冒失吧?”
茅小雨深深垂头,被他的逻辑打败了。
“不算。你做的对。”
骆波笑出声:“花生口才了得啊。把你妈妈给说服了。”
“我知道妈妈是担心我,我只是在解释。”花生笑嘻嘻的。
骆波摇头:“不得了。花生,你再大点,再在尘世混几年,那就天才无敌了。”
“谢叔叔夸奖。”花生挺开心的。
茅小雨摸摸他头,欣慰:“花生真的是个小少年了。”
“少年好啊,青春永驻。”骆波感慨。
说这话时,他跟茅小雨视线相触,同时想到长生不老这个话题了。
顾星毅能冻龄,真正的冻龄,也许他是有秘方呢?
那个男人的声音再起:“内子同意了,你们过来吧。”
“过哪?”茅小雨四下张望。
前后左右,都不太适合藏人吧?
“过正对面来。这位骆波兄弟,有的是办法对不对?”
离对面只一米多宽,冲刺一下是可以跨过去的。
但茅小雨拿手电筒好好扫视对面,光秃秃的坡崖,一不小心就滑到崖底了。
骆波自得笑:“这有何难。只是我们到了对面,又该怎么走才正确。”
“过来朝前走五十米,见有一墓碑,可移动,见梯而下。”
“哦,懂了。”
骆波手指发力,便有无数的藤蔓树枝聚涌而来,在不宽的两个崖头搭起一座临时绿桥。
“这,能行吗?”茅小雨有点怕怕的。
主要是怕承重不行。
“跟我来。”骆波牵着她,慢慢跨上去,‘咯吱’响,幸好没断。
茅小雨不敢看下面,索性抱着他的胳膊,闭着眼睛随着他挪步,也不过几步而已,就听骆波笑:“到了。”
“这么快?”茅小雨睁开看,已经到了对面崖上。
回看,那片花海近在咫尺,已恢复漫漫之势,中间也没留有花路。
天黑的不成样子,手电筒的光扫出一条光明之路。
“我来量一下。”花生朝前飞几十米,惊喜嚷:“叔叔,妈妈,这里有墓碑。”
“就来。花生别乱动。”茅小雨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坑洼林地。
五十多米远,果真有个隆起的坟包,上面竖着一块墓碑,但字迹早就不可考了。
茅小雨不由双手拱拳,朝墓作揖:“莫怪莫怪。”
骆波笑她:“是座空墓吧?你还拜?”
“不会吧?谁会立一座空墓在这里?”茅小雨眯起眼睛凝神细看。
倒是没有死亡之气,坟上长满杂草,生机勃勃得很。
花生雀跃:“叔叔,快,挪开墓碑。”
“花生急什么?”骆波卷卷袖子,上前观察了下,将墓碑朝左移动,不见动静,又朝右移动。
墓碑后的坟堆边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足可以钻进一个成年人。
茅小雨先掩鼻子,嫌弃:“有墓气。”
“我先去探路。跟我来。”花生大喜,后一句是招呼蝴蝶跟他一块进去。
骆波手一拦,严厉:“花生,跟着我。”
“叔叔?”
骆波慢慢摇头:“不许冒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