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很兴奋,一直搓着手,眼里眉梢藏不住的喜气洋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又要当新郎倌了。
都快五十的人了,以为就明珠掩尘埋没在繁琐的片警工作中。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能参与专案组这么高大上的工作中去。
“小骆呀,这是专案组那边传过来的一些线索。”老黄喜过后,还是强自镇定,开始干活。
毕竟小姨子是受害者,岳父那边,知道他参与到侦察中,对他寄于厚望。
骆波接过他的手机,认真看了看。
“怎么样?看出什么苗头没有?”老黄对他期望更高。
骆波摇头:“这些,专业术语太多了,看不懂。”
老黄急了:“哪里看不懂,你说,我来答。”
“老黄,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吧。”
“你说你说。”
骆波点根烟,悠哉了会,才慢吞吞:“竟然把我扯进来了,就得按我的方法调查,这没问题吧?”
“没问题。”老黄坚定点头。
“很好。竟然达成共识,那么老黄,你讲讲,是怎么找到你小姨子的?我想从头捋起。”
老黄怔了怔:“要具体的?”
“越具体越好。”
“行。”
老黄先喝杯水,叹口气:“你上次不是算到出事地点在西南吗?我特意请了民间专业救援组织,跟我一起去搜。当然,我老丈人和老婆都不同意。说我瞎搞。明明在西藏失联,干嘛去西南方向找,我没听他们罗嗦,幸好没听呀。”
“说重点。”
老黄不好意思干咳一声,正正神色,娓娓道来。
西南某地跟西藏相接壤。
老黄就锁定了某地。但群山巍巍,从何搜起呢?
根据骆波算盘算出来的位置,有沙柳。
这就好办了。
无人机搜索了五天,终于看到一排沙柳。不出意料之外,有一座看起来废弃的石屋。石屋破败,但真的有两个窗户,像眼睛似的黑洞洞的。
右边有口井,也似荒弃。不过井轱上没站乌鸦。
老黄一看,跟骆波算出来的全对上了,喜出望外,带着专业搜救人员急忙赶过去。
穿过一片密林,头上有乌鸦‘嘎嘎嘎’乱叫着飞遁而去。
大伙都不在意,森林嘛,有鸟叫很正常。
紧赶慢赶,来到旧石屋,一行人小心的靠近。
墙上有标语的印记,已经看不清写的是什么标语了。
透过已经破败的窗口向里张望: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另一间窗户里倒是有张塌掉的床,有单腿高椅,还有几张乌漆抹黑的矮凳。
大伙共同觉得这石屋可能是以前的护林员什么的留下来的。
搜了一圈,似乎近期并没有人住。
查看井口,都没有水了。
大伙看向老黄。
老黄心里也打鼓。
地点跟骆波说的一模一样,可人呢?屋子里没有人呀?也没有居住的痕迹,难道他算错了?
老黄让大伙先歇一歇。
他坐到井台边,抽着烟思考。
‘嘎’一只乌鸦不怕生的飞过来,落在井轱上,还偏着头盯着老黄看了看。
老黄几十岁的人,又是警察,自然也不怕它,也对不吉利的乌鸦没什么反感。无聊的冲乌鸦咧嘴笑了笑:“喂,乌鸦,这里有人吗?”
乌鸦偏头又看他一眼,振翅飞走了。
老黄不在意,准备把烟抽完,再细细搜一遍,实在没有就再想办法。
谁知,这只乌鸦又飞回来,嘴里叨粒石头,对着枯井‘噗’的扔下去。
“咦,乌鸦喝水?”老黄小时候学过这门课文。说乌鸦喝水,但嘴伸不进瓶子里,就叨了石头扔进瓶里。石头多了,水涨起来,就可以喝水喽。
可是枯井没水啊?
老黄不解,瞄一眼井底。
突然,他眼珠一突,急急大声喊搜救人员过来。
大伙围过来一看。
井壁悄无声息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洞口。
老黄抓着井轱上的绳子,明白了。
原来这绳子这么顺溜这么粗,是要负担人体降下的重量。
于是,老黄一马当先,拴着绳子下去了。
他小姨子的确在里面,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另一个同伴,在沙柳下找到尸首了。
民间搜救队报警了。
警察过来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了一些线索。报上去后,经过商讨,认为掳人囚禁的性质相当严重,很可能是惯犯,所以必须尽快捉拿归案。这才成立了专案组。
“那只乌鸦?”茅小雨吃惊的看向骆波。
“不管我事。”骆波举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难道成精了?”茅小雨使个眼色。
老黄也心有余悸:“还别说,我也怀疑它成精了。不过等我们把人找到,它就不见了。说起来,我也得谢这一声。”
“它竟然这么有灵性,又无私帮忙,说明你们有缘份,也许将来会见到呢?”
老黄笑了:“那敢情好。”
茅小雨却正色问:“老黄,你是警校出身吧?”
“是呀,怎么啦?”
“无神论者吧?”
老黄一听就知道她要问什么,大大方方:“前四十多年是无神论者。自打小姨子出事,我就有神论者了。”
“你信鬼神了?”
“信。为什么不信?我没见过鬼神,可总不能我没见过就说这世上没有吧?我可不敢这么肯定了。更何况,有小骆这么神人在,我就更信了。”
骆波撑额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