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米翻她一眼:“小雨多亲切的称呼,加上姐字把你叫老了。”
茅小雨还想跟他理论一番,汤米却情绪低落:“让我静一静。”
“可以。不过,你不能钻牛角尖。”
“知道啦。几百块钱的损失嘛,我承受得起。”汤米起身将她往门外推:“行了,你要不放心,半个小时给我电话。”
茅小雨认真盯着他看了看。
还好,霉气已去,现在是俗气。他本来就是社会底层最俗的凡夫。
茅小雨转身下楼,留汤米一人在屋里拿头撞墙:“笨死了笨死了。”
仙人跳啊!狗屁的初恋!一群骗子!欺骗他纯情少男心!呸!
发廊里,骆波不在。艳红又换了一名顾客。一边吹着头发一边闲聊。
“小雨,汤米好点没有?”艳红随瞄就看到她下楼,笑吟吟问。
“好多了。已经不哭了。”茅小雨笑笑。
顾家也梗起脖子笑眯眯:“小雨,怎么好几天不来买水果了?我那里新到一批新鲜的草莓。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茅小雨惊,笑:“原来是刘老板呀。换个发型差点没认出来。哦,新鲜草莓呀,多少钱一斤呀?”
“老街坊了,算你十八块。”
茅小雨嘴角抽抽:“十八?呵呵,好吉利的数字。我回去跟老板说一声。”
艳红奇了:“小雨,你身上没零花钱的吗?你在典当铺帮忙,骆哥开你多少钱一个月啊?”
说到这个现实问题,茅小雨就苦笑:“免费。免费苦力。”
“啊?你欠老骆钱了?为什么免费给他打工?”刘胖子也愣了。
“这个事,你们得去问骆老板。不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拜。”茅小雨急急跑出发廊。
不用说,骆波也不在典当铺。
自打铺子里多个伙计后,他就更加不着家了。整天在外晃荡,也不知晃个什么劲?
茅小雨闷闷无聊的守着典当铺。
张姐的事也算有个交待了。至于张小曼,管她呢?反正她这种人,没皮没脸的,仗着年轻漂亮,一定会很快找到接盘侠的。
蚊子在眼前徘徊,可能想吸她的血?茅小雨一巴掌打落,正捡起掉在柜台的蚊子打算研究雌雄时,有人拨门而入。
“哟,刘老板,你来当东西啊?”原来是刘胖子。头发剪的短短,胡子也刮的干干净净。
“小雨,就你一人啊?老骆呢?”刘胖子左右看看。
茅小雨撑着下巴:“老板不在。你有事跟我说吧。”看他手上也没拎家什,八成不是来当东西的。所以茅小雨态度就随意多了。
“嘿嘿,不在更好。”刘胖子坐到柜台边,小声:“小雨,想不想吃新鲜又好吃的草莓?”
瞧他一脸的暖昧猥琐,茅小雨伸手就把鸡毛掸子拿在手里,装成打扫的样子,顺便加强防备。
“想,不过我没钱。”茅小雨如实回答。
刘胖子嘿嘿一笑:“好,我回头送你一件。不过,你得帮我做件事?”
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茅小雨警惕盯着刘胖子:“杀人放火拐卖欺诈我可不帮。”
“瞧你这丫头,想哪去了。”刘胖子白她一眼:“我可是老实本分人。”
“那你,直说吧。”
刘胖子往门外看了看,扭回头嘿嘿:“帮我出个主意。”
“啊?出主意?我?”茅小雨指自己鼻尖,一脸不可思议。
“嘿嘿。”刘胖子搓搓手,压低声音:“这条巷子就你最有文化。所以我只能请你帮忙了。”
这话听的顺耳,茅小雨把鸡毛掸子横放柜台上,笑的亲切温和:“那是,我可是大学生。”虽然没拿到毕业证,也只是个三流大学,但在状元巷,那是文化程度最高的人,没有之一。
“刘老板,你说吧。”
刘胖子凑近一点,小声:“帮我追艳红。”
“啊?!”意外,但又意料之中,于是茅小雨正色:“你这不是在追吗?每天跑八趟,水果不间断。这就是在追求嘛。”
刘胖子苦恼撑肘:“我是在用心用力追啊。可艳红压根不当回事。这都快半年了,我们俩一点进展也没有。”
“才半年你就急啦?说明你太性急又心不诚。俗话说的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茅小雨又没恋爱过,只能拿古人的话唬弄。
刘胖子可怜巴巴:“我是诚心诚意要娶艳红的。反正我的底细街坊们都知道。绝对是奔着结婚去的。还要怎么诚?”
茅小雨推推眼镜,想了想:“诚意是有了,可是你还差一样。”
“哪样?”
“浪漫。”
刘胖子眨巴眼:“我有呀。我刚刚请艳红今晚看电影去。美国大片,花了我一百大几呢?”
茅小雨垂下头,问:“光请看电影,没有其他的心思?”
“嘿嘿,我倒是有点别的心思,就是怕艳红不肯。”刘胖子笑的相当贱兮兮。
‘啪’茅小雨不顾大小尊卑,抄起鸡毛掸子敲他一下。
“哎呀。”刘胖子抱着头,斜眼:“小雨,你干嘛呢?”
“我这是敲醒你的榆木脑壳。”茅小雨恨恨道:“难怪你追半年还追不到艳红姐。心思这么龌龊,谁敢答应你呀?”
刘胖子很委屈:“我哪里龌龊了?男儿本色嘛。”
“呸!懒的跟你说。出去出去。”茅小雨挥鸡毛掸子赶人。
“别别,小雨,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倒是给我一点建议啊?我就是太老实了,所以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