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一个赞。”茅小雨竖大拇指:“说的对,报应就该来得更猛一些。不过,老阎?”
骆波一副熟稔的样子:“阎罗。凡夫俗子敬称阎王爷的那位。”
茅小雨不免带点小心恭敬问:“你,跟他很熟?”
“还行吧。”
茅小雨搓搓手,陪着笑问:“他,长的跟画像上一样吗?”
“什么画像?”
“哦,就是以前古代流传下来关于地狱的画像,一般都会画一个阎王爷在桌案后审鬼之类的。画上的阎王爷就是胡子一大把,把脸遮去大半边,穿着官服,眼神很凶悍的样子。”
骆波眼神呆滞了下:“你那是钟馗吧?老阎不长这样。”
“那是……怎样?”茅小雨也是凡夫俗子,对地府一向敬而远之的。当然也对真实地狱抱着很浓厚的打听兴趣。
“想看?”骆波斜眼。
“呃?”茅小雨转转眼珠,讪讪:“能不能你先口头描叙一下。”万一长的很吓人,岂不是天天做恶梦?
骆波很想爆笑,到底是忍住了,抿抿嘴,不客气:“不描。有胆子就看真容。”
“那?还是算了吧。”茅小雨没胆。
骆波扭脸一边闷闷窃笑。
茅小雨重新打量报纸,叹气:“这也算是告慰张姐在天之灵了吧?对了,张姐的后事谁来办?”
“有远亲,还有小区居委会。”
茅小雨推推眼镜:“我想去拜祭她。”
骆波就两字:“可以。”
好歹认识一场,也算是有缘,最后送一程也在情理之中。
张姐的遗体本来存放在太平间,等着亲人领走的。自打渣男贱女视频一出后就下落不明。赶来的表亲和街道居委会一合计,觉得这样放着不是个事。
于是在街委会的证明下,表亲将遗体领出,设置了灵常供亲戚朋友吊唁。
骆波和茅小雨来的正是时候。
因为吊唁完就得去火化,随后下葬,完成人生最后一道程序。
灵堂庄严肃穆,茅小雨红了眼眶。
这可是她认识的人第一个死在自己眼前,那一幕不忍回想。
拜祭后,茅小雨情绪明显低落,骆波自然也不会哄她。沉默走着走着,忽然旁边小区传来鞭炮声。随后走出一群披麻带孝的人,最当头是个半大孩子,捧着一副遗像。
一众行人纷纷避让。
骆波却皱着眉,捂着耳:“晦气。”
茅小雨也捂着耳朵,受不了鞭炮的肆虐。稍稍抬眼随意一瞄,眼光在遗像上蜻蜓点水,挪开。忽然一怔,视线火速拉回遗像上。
没错,遗像上这死者,她眼熟。
这,这人不就是前几天跑店里偷东西的那个小偷吗?原来就住这附近呀!当时看他就一副将死之气,原来真的死了!
“喂,发什么呆?”骆波拿肘捅她。
茅小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个死者,我见过。”
骆波挑眉,示意她接着说。
此时,这一行人已去远,鞭炮也熄了,硝烟弥漫,味道很不好闻。一群啥都不懂的小屁孩在残屑中找未燃的小鞭炮。
茅小雨和骆波边走边把当日的事提了一嘴。
“哦,原来是这样。”骆波摸着下巴:“还真是胆大包天啊。我那店铺已经好久好久没进活的窃贼了呢。”
“什么意思?”茅小雨歪头:“什么叫活的窃贼?”
骆波一撇嘴:“有点眼力见的贼都不会进我那店铺,只有不知死活的贼才会进。”
这个解释吧,乍听好像很有逻辑。细听之下,还是云里雾里,总觉得哪里没听懂。
高高台阶上,茅小雨站住了,沉吟着对骆波说:“你说过长生典当铺正好地处阴阳两界,所以无论白天黑夜,不会有冒然闯入者。除非是死限将至的?”
骆波双手插兜,似笑非笑看着她。
虽然他一个字都没说,但茅小雨却恍然大悟,拖长声调:“哦~明白了。”
骆波甩她一个白眼:“懒的跟你说。回去守店,我找艳红做头发去。”
“我也去。”
骆波奇怪了:“你也要做头发?”目光扫一眼她千成不变的马尾,又点头:“也是,你这头发是该打理了。”
茅小雨嘟嘴横他一眼:“我去找小米。”
说完,她抢先跑下台阶。
“小米?我还大米呢。”骆波望天翻个白眼。
艳红发廊,此时有一个老街坊在修剪头发。汤米不在,竟然是艳红亲自上阵。
“艳红姐。”茅小雨进门先喊了一声,摇着脑袋疑:“小米呢?”
艳红手脚麻利的剪着头发,随口:“他请病假了。”
“他生病啦?严重吗?”
艳红朝楼上一呶嘴:“自己去看。”
汤米也住在二楼,跟老板娘艳红斜对门。为什么一个小学徒能住老板娘隔壁呢?难道是艳红这人特别善良热心?
非也。
汤米是艳红一个远亲的儿子。反正拐弯抹角的论起来,汤米得叫艳红一声表姨。
‘咚咚’叩响房门。
茅小雨轻声:“小米,是我。开门啊。”
里头没动静。
茅小雨贴耳听了听,有人在吸呼。
又‘咚咚’叩门,提高嗓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不然我撞进来了。”
“走开呀。不要来烦我。”小米恼怒的声音透过门板飘出来。
“小米,是我。”
“都走开。”门后还传来‘砰’声,也不知小米砸什么过来了。
茅小雨后退一步,抚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