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很快飞回来报告:“敲门的是个骑摩托车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的衣服我好像在哪见过。”
“骑摩托车?”茅小雨问:“他只敲门吗?没说什么?”
“没有。”
这时,敲门声止,周小洁在窗边俯视花店门口的街道。看到一个骑摩托车的人滑动摩托车抬眼张望二楼,然后掏出手机。
她不由失笑:“我认得,是x通快递。”
“快递?”花生猛然悟:“对对,就是送快递的。难怪我看着他穿的衣服好眼熟呢。”
茅小雨正色问:“周姐,你买了什么东西,重不重要?”
“不重要。就是些零食而已。没人的话,会打电话给我的。”
话音刚落,电话就响了。
果真是快递给她打电话问她在不在家?周小洁当然不肯说在家。快递又问能不能把东西放在花店门口?
周小洁不肯,让快递带回去,等她有空再取。
虚惊一场后,茅小雨却没有掉以轻心,小声吩咐花生:“悄悄飞出去看看花店四周还有什么人在故意游荡。”
“得令。”花生俏皮一声,喜滋滋的执行任务去了。
“真是有趣又乖巧的小人儿。”周小洁感叹。
茅小雨斜眼笑问:“你很喜欢小孩子?”
“嗯。算吧。”
“自己生喽。”茅小雨开玩笑。
周小洁面色一变,低眼苦笑:“就我现在这处境,养得起,我也不敢把他生下来啊。”主要是身份问题。
她可不希望自己生的儿女背上‘私生子’的污点让人指指点点。
何况,她现在做别人的情妇,未来不确定,怎么敢带着一个拖油瓶呢?
她自己从小受尽苦头,可不想下一代还重蹈自己的覆辙。
“理解。不过你放心。我跟骆波插手的事,一般都会得到圆满结局的。周姐,平安无事后,你有没有想过重新开始另一种新的生活?”茅小雨大言不惭问。
周小洁深深叹气:“我倒是想。可是身不由己啊。”
她母亲还在医院由专人看护呢?也不知能不能醒过来?就算醒过来,后续治疗也是一笔大的花费吧?
她这间花店并不很赚,不过是闲暇时的寂寞寄托,平时的花销支出大头还是来自包养她的那个男人。
“你母亲的病,也许有转机。”
“借你吉言。不过我其实身无所长,依仗的不过是这副皮囊……”
茅小雨冒然打断她,严肃问:“今天的事相当于把桌底下的事摆到明面上。你跟原配也相当于撕破脸皮了。以后,你还能继续凭皮囊仰仗黑道老大吗?”
周小洁明显一愣。
原配摆明了不想再睁只眼闭只眼了,摆明了要她好看,摆明了一山不容二虎。所以,她今天平安过关后,还能厚着脸皮跟那个男人来往吗?就算她好意思。原配会放过?
一次不成,就会有第二次。原配若是动了杀机,她躲过初一,能躲过十五吗?
“让我好好想想。”周小洁心绪烦乱。
天色越来越暗,远远的有路灯亮起。
花生回来汇报:“妈妈,前门和后门至少有十个看起来不太面善的人晃荡。不像是行人。因为他们并不在赶路,就在附近无所事事的闲走。”
“知道了,花生辛苦了。”
茅小雨竟然有些着急:怎么骆波还没赶到?他是属蜗牛的吗?这么慢吞吞!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听着曲调,茅小雨把视线投在周小洁身上。
“是我的电话。”周小洁回过神来,从身边矮几上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不由皱眉。
她接起,声调懒懒:“小芳,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是个女人声音,着急喊:“小洁,你现在在哪?”
周小洁没防备,坦诚:“我在家啊。”
“快点来,你妈妈病情有点不对劲。”
“什么?”周小洁蹭的站起来,花容失色:“怎么回事?”
“哎,我一时半会说不清。小洁,快点过来,晚了,怕来不及了。”然后,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周小洁握着电话,怔忡了会,忽然拨脚就往楼下冲:“不行,我得赶过去。”
“周姐,等一等。”茅小雨快速跳到她跟前,双手一拦:“你现在出去,不就等于羊入虎口吗?外面的人本想等天黑行动,你这一出去,好了,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你带走。”
“可是,我妈……”周小洁抬眼,眼花在眼眶里打滚。
“周姐,是阿姨有事?好,我知道你关心则乱。请你冷静下。这通电话是不是真的?”
周小洁愣了:“小芳是我妈所在医院的护士,不会骗我吧?”
茅小雨耐下性子:“她只是一个护士啊。如果阿姨的病情真有变化,难道不是主治医生给你打电话通知吗?”
“主治医生?”周小洁马上拨通主治医生的电话,却是关机。
“周姐,这个护士,跟你很熟吗?原来关系怎么样?”
周小洁稍微冷静了下,也不急着冲下楼了。
“她就是你下午看到的我的同伴。”
“啊?不是说是你同学吗?”
周小洁挤出丝浅笑:“是高中同桌。那时我特意扮丑,也没什么朋友。就她还理我一下。后来高考,我上了大学,她考的不太好去学了护理。一年前,我在医院碰见她,这才重新联系。我本身没朋友,也就她算是熟人,后来又负责我妈的病房,所以是同学,也算朋友。”
这一层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