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花生。”茅小雨边推门边亲切喊。
没有回应,房间里静悄悄的。
茅小雨顿了顿。小孩子嘛天生就是玩闹,也许花生听到她的脚步声,就躲起来跟她捉迷藏呢?
于是,茅小雨笑眯眯的边找边说:“花生,你躲起来是不是?妈妈一定会把你找到的。”走到衣柜前,猛的拉开门大声说:“哈,是不是在这里?”
没人。
茅小雨又返身一步一步走向床头,还是轻松笑:“哎呀,花生真聪明,藏的太好了,妈妈都找不到呢。”
床头柜和枕头下都没有。
这下茅小雨觉得不对劲了。
花生再怎么顽皮,实是沉不住气吧?自己都找了一圈,无论如何,他也该得意的跳出来了吧?
“花生,妈妈认输了,快出来吧。”
还是没动静。
茅小雨慌了,大声喊:“花生,花生,你在哪?别吓妈妈了,快点出来呀。”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花生都没出现。
茅小雨冲到骆波房间外,使劲敲门。
骆波披着浴被,擦着头上的水珠,不耐烦:“房子着火了?催命鬼似的。”
“比着火更严重。花生不见了。”无视骆波这副美男出浴图,茅小雨急切嚷:“有没有藏你屋里?”
“没有。”骆波断然否决。
茅小雨还不信:“真没有?那他会去哪?”
“我哪知道。行了,把手松开,我关门啦。”骆波就要重新掩紧门。
茅小雨略松了下,马上挡住门,对着骆波道:“你就不着一点急?”
“又不是我儿子不见了,我干嘛着急?”骆波振振有词反驳。
茅小雨磨牙,目光不善瞪了他上会,愤愤扭头。
回到房间,茅小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自言自语推理:“花生才出世,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是肯定的。可外面天色已晚,他到底是小孩子,未必会私自偷跑出去玩。但是,可以确信不在屋里,那会在哪呢?”
茅小雨看一眼房门:“家里很安全,楼上更加。”排除外人作案的可能性。
“嗯,唯一的可能就是花生自己离开。”茅小雨托腮沉思:“从房门离开?难道偷听了自己跟骆波的对话,去找亲生爸爸妈妈啦?不可能吧?他是个聪明孩子,要找亲生父母,必然也会通过我们啊。”
这一点似乎也可以排除了。
看向窗户,却是紧闭的。
不过,花生比手掌还小,窗户缝稍大点就可能钻出去。这个可能性很大。茅小雨走过去仔细观察。
“哎,小不点真的不见了?”骆波换上家居服,靠着房门悠闲问。
茅小雨没好气翻他一眼。
骆波走进来,双手插兜,晃着身体四下张望。
窗外就是状元巷,路灯散发着青绿色的光芒,特别渗人。
忽然传来一阵古怪的欢呼。
为什么听着古怪呢?因为这阵欢呼好像带着哭腔,同时却又发自真心的欢喜。总之,闻之侧目。
茅小雨把窗推开,探头张望。
斜对角,也就是小杂货店隔壁。古怪的欢呼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奇怪。”骆波也瞄准了那家,摸着下巴轻声说:“杜家老太太顽疾在身,一向卧病在床要人侍候的……”
“我记得杜家人进进出出,基本都是愁眉苦脸的。”茅小雨当然也认识斜对角杜家。只不过杜家人来去匆匆,几乎没打过交道,仅限于认识。
骆波斜视她一眼:“废话不是。家里经济拮据,还有个病老太太要端屎端尿侍候着,能开心得起来吗?”
茅小雨面无表情手一指,意思是:呶,现在开心起来啦。
虽然两人没有透视眼,看不到杜家屋里的情形。不过杜家走出来两父子,都面带笑容,好像还很震惊,跑到杂货店去买了一堆东西,又脚步轻快的进屋了。
“所以我说奇怪嘛。”骆波继续摸下巴。
都不用费劲去打听,谜底马上揭晓。
杂货店老板跟个广播喇叭似的大声对状元巷街坊邻居喊了一嗓子:“哎,大伙快来看啊,杜大娘的病好啦,能站起来啦……”
“不会吧?”街坊邻居纷纷探头出来询问:“卧床几十年了,这就好啦?”
“对啦。老林,你哪听来的消息呀?”
杂货店老板得意洋洋:“我听老杜亲口说的。不信呀,走,咱们一块看看去。”
“真的呀?走走,看看去。”
“哟,这可是铁树开花,奇迹啊。得去瞧瞧。”
“同去同去。”
不少的街坊邻居都涌向杜家,顿时喧闹欢腾。
茅小雨下巴掉一地的看向骆波。
骆波同样一脸诧色,瞪眼:“看我看什么?你不是好凑热闹吗?去呀。”
“若说有奇迹发生,这状元巷也就唯你不可。”
骆波谦虚拱手:“过奖了。”然后正色道:“我不是个喜欢揽功的人。不是我干的,我不会厚脸皮揽上。”
“不是你?”茅小雨不解:“难道杜大娘的病,真是老天开眼显神迹?”
骆波看着星空,忽然轻笑:“不如问问他。”
“谁?”
顺着他视线,茅小雨看过去。
星空下,一点微红飘动。近了,近了,定睛一看却是扑腾着透明翅膀的……
“花生?”茅小雨惊喜喊,同时伸手:“快回来。”
花生落到她手掌上,歪着头,瞪着最黑亮最清澈的大眼睛笑:“妈妈。”
“花生,你可回来了。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