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缺!”
当无邪口中传出月缺二字的刹那,那轮残月瞬间取代了天地中的一切,即便是这轮明月并非如何的耀眼夺目,但是,在这一刻,哪怕是这天地间永不坠落的骄阳都难以夺去它的光彩。
几乎在刹那之间,以无邪为中心方圆百里的范围内,一切草木,竟皆凋零。
这种凋零,并非岁月之力的流转,让其生机从有到无,实现一种岁月刹那扭转的过程。这种凋零,是一种殇恸之绪,以殇之情哀其魂,以恸之情竭其魄,从而让草木出现枉生的念头,于瞬间枯萎凋落。
这种殇恸之术,在草木之身上看来,并非如何的显著,但一旦作用在人的身上,定然威力倍增,只因草木之灵的意识相较于人来说可谓薄弱,堪比萤火比之皓月,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其殇之情,其恸之绪,远远不能与之人类来的鲜明,故而,其中落差,定然让人耳目一新。
无邪缓慢的站起身来,元气流动全身,早已僵硬麻木的四肢瞬间回复活力,他定神看着方圆百里内凋零枯萎的草木,内心被一股强大的自信所充斥,这将是他的最强之术,足以抗衡命魂修士的最强术法,月缺之殇!
这一术法,是他在承受了一个月的悲伤之时,一次次观感月之阴晴圆缺后,在脑海中无数次的推演,巧妙的结合了太上忘情录之中的哀情,历经了一月有余时间,方才创出了这一式并不完整的月缺之术。因之月既有缺,则必有圆,从月缺到月圆的过程,便是他需要明悟的道与理,当有一天,他可以完全堪破其中奥妙的时候,他之术便可完整。这注定会是一个孤寂而漫长的过程,也许是十年的光景,亦或是百年,乃至千、万年的光景,都尤为可知,须知,创造术法需要的条件太过苛刻了,天时,地利,人合,三者,缺一不可。
竟管自创术法的条件相当苛刻,堪称恶劣。但,只要是自创的术法,必然是最为适合自己的,也是自己了解最为透彻的,术法神通,唯有如此,方才能信手拈来,完美的发挥出其具有的威力。研习他人的术法神通,终究无法做到真正的如臂指使。
最大程度的发挥出术法神通的威力,这便是自创术法的优势。
“没有想到,你竟能够从这种悲伤的情绪中,悟出这般惊才绝艳的术法!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假以时日,你若能完全堪破其中奥妙,明悟月缺至月圆的历程,那么,便是你这术法名动天宇,大放异彩的时候。说不得那时,可以与古来最强的几种术法相媲美了!”即便是以妖冶男子那般苛刻的眼光,如今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术法的强大,若能圆满,必将惊天彻地。
这一术法,之所以享有妖冶男子如此称赞,主要是其可以对人之魂魄产生影响,从而让其魂衰竭,达到其魂衰,则体亡的目的,堪称世间最诡异的手段之一,几乎让人防不胜防。
“世间最强的几种术法神通吗?终有一天,我会超越所有人,创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术法神通!让这片天地都匍伏在我的脚下。”无邪抬起头来,望着仿似隔着无尽遥远的天幕,俊秀坚毅的面庞上,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既,天地不仁,我,何以仁天地!”
天地轰鸣不止,仿佛感受到了可以威胁到它的事物般。纵然是以妖冶男子万年来磨历出的坚韧心志,在听到这话的瞬间,都是忍不住泛起了滔天波澜。
“还真是年少轻狂了!好狂妄的口气!不过,很对本大少爷的胃口,不愧是本大少爷看中的人了。”妖冶男子在刹那的失神之后,一股桀骜不驯的神情攀爬上他的脸颊,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傲慢自负,仿佛天地苍穹都不入他之法眼。
片刻之后,无邪收回望向苍穹之上的目光,神色间的狂妄之态瞬间收敛,被一股深深的失落之感取代,他落拓的看着远方,那是司马蝶离去的方向,低声轻叹,仿佛清风的颂语。
“就这么走了吗?”
他就这么站在一片寂寥之景的大地之上,许久许久,都不曾收回目光。直至黄昏薄暮,直至夕阳染血,他方才收回远眺的目光,暗自叹息一声之后,收拾起失落的情绪,将跌落在地面的黑色石头捡起,让他一阵诧异的是,这个卖相并不怎么好,可以说是黑不溜秋的家伙,握在手中,竟有一种温凉如玉般的感觉。
“大哥留下的遗物吗?看来,他早已预料到了结局吧!只是……”无邪双手紧紧攒着黑色的石头,青筋暴起,神色中有了一抹刻苦的悲伤。
他用力握紧黑色的石头,指尖都是因此而泛白,尔后,一滴滴殷红的血珠至他的掌心淌落,溅在地面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
就在血水染红了他的手掌之后,将之他掌心的黑色石头浸没,一股极端的灼热之感突然至他的掌心传来,如同烧红的烙铁般滚烫,让他条件反射般的甩手,只是这枚黑色的石头,如同生根发芽般牢牢扎根在了手心之中,任他用尽百般的手段都难以奏效。
且在这段时间里,黑色的石头在浸没了血液后,仿佛拥有了生命般,往他掌心的血肉中钻去,诡异至极,直至整个黑色的石头都探进了他的血肉中,方才停止了下来。
无邪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掌,一时间脑子都是有些转不过来弯子,这是怎么回事,这枚石头说大不大,但也不算太小,就这么钻进他的血肉里,他却是没有感觉到有丝毫的异物,这般的感觉就宛